自從我上次與齊聰告別之後,齊聰變化真的很大,沒有了原來的喜怒,當然並不是真的沒有了,而是將這些東西隱藏了起來,甚至是恐懼。這讓我看著他的時候覺得齊聰多了一種猜不透的感覺,這種感覺使我不知該怎麼拒絕他。
實際上我也沒有辦法拒絕,齊聰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他現在想要把我送回去,也就是一句話的事,而我真的不想去蹲監獄。
齊聰見我久久沒有說話,終於多了一點不耐煩,點了一隻煙隻抽了兩口,就搖下一點車窗戶將還有大半的中華煙扔了出去,“我不會虧待你的!”
我居然對這句話多了一點過多的期望,一個副局長的金口可不是那麼好開的!
“齊局,你給我說說你最近犯了什麼東西了嗎?或者……”
“我打傷了一隻鹿。”
齊聰已經有點迫不及待了,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車內渾濁的空氣,“前幾天的時候,根據線報,可能會有一場毒品交易,我帶著手下去山上布防,結果這消息不準確,回來的時候,我看見山上突然出現一隻野生的鹿,我拔槍射中了它,除此之外,我想不到我還做過別的什麼事。”
“傷了一隻鹿?打那玩意幹嘛?”我有點不太明白。
“野味難尋啊,難道你不喜歡吃這種東西嗎?”齊聰瞟了我一眼,似乎對我遲鈍的反應不可理解。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吃肉啊!
“我打傷了這隻鹿,就把它放進車裏帶回家和朋友一起把它吃掉!我的朋友們都是吃貨,用特殊的手法把它給吃了,我怕手段太殘忍,這鹿纏上了我!”
我一聽,覺得很奇怪,“特殊的手法?什麼手法?很殘忍嗎?”
齊聰嘴角現出一抹興奮的微笑,“就是活取鹿肉!”
我越聽越奇怪,這又是什麼方法啊?難道現在上層人物流行這種吃法嗎?
齊聰見我很好奇,忍不住給我講了起來,“你知道嗎?不管是什麼動物,它最鮮嫩的肉就是在活著的時候取下來的肉!”
“因為疼痛,血液流動加速,讓肉質變的更鮮嫩。”
我瞬間就明白了,這些家夥一定是活生生的把可憐的鹿給切成片了!
齊聰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唇,“我的朋友們把那隻傷了的鹿用特製的架子先架了起來,保持它站立的姿勢,然後割掉舌頭,讓它無法叫!”
“當然,這是因為它叫的太麻煩了,並沒有其他的原因!”
我去,隻是為了不讓動物叫,就把人家的舌頭割了,太過分了吧!
我不是動物保護主義者,也不反對人類吃肉,可是即便是連殺豬羊的屠宰之人都講求個給畜生們來個痛快吧,哪有要殺畜生吃肉還要先折磨這隻畜生的!
這不是惹的這些動物的靈魂無法安眠嗎?
可是齊聰接下來的一番話更讓我無法淡定。
“鹿被割掉舌頭後被綁在架子上,之後,我們先升起火鍋,從後腿開始,將鹿皮剝下一部分,然後削下一片又一片的鮮肉,開始涮成三分熟,蘸著它的血液吃下去,那味道真的不錯!”
齊聰的眼睛裏冒出了一些精光,我真不知道齊聰原來還好這口!
“楚小天,其實我也後悔了,你沒有看見那隻鹿痛的四肢抽搐,不停掙紮,因為為了保證肉味的鮮美,我的朋友們並沒有使用麻醉藥!甚至還要在傷口上灑鹽巴以此為樂!”
我已經能想象到那隻鹿悲慘的模樣,它痛的搖晃著腦袋,無聲的悲鳴著,可是被一群毫無人性的人圍著,隻為了果腹,就爭先恐後的舉著手中的小刀,談笑風雲間就把它的後腿刮的剩下一根紅白的骨骼,它的眼中全是乞求與憤恨,看著這些殘忍的人類將自己的肉放進鍋中大快朵頤。
齊聰有些回味,但慢慢的有點後悔,“這隻鹿從後麵一直被吃了三分之一後,才慢慢死去,它的鮮血也被我們用桶收集起來,自從那一夜,我的家裏就出現了奇怪的事情,不停的有東西在震動,那、似乎就是那頭鹿在死亡架子上掙紮的聲音,又像進賊一般翻箱倒櫃,總之我不敢出去看,因為我前幾次都出去看了,沒有找到聲音的來源,太詭異了!”
“楚小天,你知道嗎?太詭異了!”齊聰又重複了一句,他真的陷入了後悔中。
我說你難道沒有出去躲躲或者找人陪陪你嗎?
“躲躲?”齊聰慘笑一聲,“躲了,怎麼沒躲,第二天我就出去躲著了,我住進了賓館,不行,我在辦公室住了一夜,也不行,我想那隻鹿一定是纏上我了!楚小天,我每天都睡不好吃不下,我忘不掉那鹿臨死前哀嚎而又發不出聲音的樣子,那是它的詛咒,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我的朋友們整天陪著我,他們也聽見了,他們似乎也被纏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