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那忽然探出井口的頭發,完全一點辦法都沒有,隻是內心後悔不已,為什麼不帶著謹以甜來,而是要擅自行動,如果她在我的身邊,或許會有好主意。
不,不能帶她來,她和我一樣,麵對這惡鬼都沒有任何的辦法,帶著她隻能給她來危險!我寧願讓自己獨自麵對!
不管怎麼樣,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腦子裏第一個想到的居然是謹以甜!
我吞了一口吐沫,趁著那鬼還未完全冒出頭來,隻想趕緊跑路,剛邁出門去,又見那鬼半個身子都出來了,可是這鬼卻又不是昨天的樣子,穿了一件紅色的新衣,那單薄而又豔麗的衣服濕噠噠的貼在胸口上,突兀的現出了兩個鼓鼓的大包!
不對,是另外一隻鬼,難不成這井下是鬼窩?
就在這時,這隻鬼抬起了蒼白的臉,額頭一片青紫,我一瞧,莫優優!
這一瞧的功夫,我再想跑也是來不及了,莫優優已經完全的爬出了水井,原本秀美的臉上沒有了任何的生氣,是一張漂亮卻能勾起所有人心底恐懼的死人臉!
它晃動著身體,就好像一具僵屍一般慢慢地、慢慢地走了過來,我的額頭上徹底冒出了冷汗,在這裏,還有一個比那隻鬼更加恐怖的東西,那就是莫優優,她是主宰,在她的幻境中,想要我死我就必須死!
但是我不想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死去,我挪動了一下步子,做好了逃生到外麵的準備,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的雙腳忽然不能行動了……
這可惡的莫優優,它居然限製了我的行動!
莫優優就在我內心快要放棄逃生的時候,站到了我的麵前,我和它不足一拳之遠,兩張臉貼的極近,饒是它沒有任何呼吸,可我還是感覺到了無限的冰冷。
莫優優已經禁錮住了我的手腳,甚至是嘴巴,我都不能叫上一聲!
終於,莫優優動了,它細細的五指上完全是青白色的,連那指關節也恐是被井水給泡的大了一圈,它在幹什麼?
我看見莫優優解開了自己領口的扣子……
呃……這可把我給嚇壞了,要命就痛快點,怎麼還脫上衣服了,我可不想被先奸後殺啊!尤其還是一隻泡的變形了的女鬼!
莫優優接著解開了第二道扣子,裏麵還有一件乳白色繪著圖案的肚兜,上麵的雀鳥也被頂起來,多了幾分立體感。
作孽啊,我居然看到了這些!
我想閉上眼睛,但是莫優優不允許,我看見她把冰冷的手伸進了胸口,在那原本高山鸞起的地上,又多了幾道手印,半響,莫優優掏出一封書信,拍在了我的胸口上,然後塞進了我的衣服裏,頓時那透骨的冰冷讓我全身一激靈,這便好轉了過來。
再一看,莫優優已經不見了蹤影……
我趕緊掏出懷裏的信一看,上麵赫然寫著李先師親啟五個大字。
這意思是要我去送信?
我看了看四周的寧靜,也顧不上站在這裏想太多,連忙逃出院外,琢磨了起來,原來是怎麼回事?雖然以我對李先師的認知來看,這老家夥挺不正經的,可這次卻不像是他的風格,貌似還真是對莫優優挺上心的。
話又說回來,這封信到底是什麼情況?也是他們親身經曆過的一部分嗎?鴻雁傳書?
但是原來李先師是怎麼得到的呢?這種類似情書的東西不可能借別人之手送過去吧,對了,李先師不是一直守著莫優優呢嗎?如果沒有我,李先師找誰來換班?肯定還是他自己死守在那裏,這封信本來就是莫優優趁著李先師守在院子裏親手送給他的!
可是卻被我換了班,莫優優不讓我去送信又要誰去!可見因果輪回讓我當了一回牽線紅娘!
我走出一半,心裏又想,這裏麵寫的是什麼呢?既然落我手裏了,我要不打開看看怎麼對得起那老混蛋,等出去了我可得念出來好好恥笑恥笑他!
想到這裏,我就又將這封信給取了出來,看看四周沒人,便一抖信紙,一行行娟秀的字跡現在眼前。
先師。
自昨日相見,你的風采已經深深的烙進了優優的心裏,你的一言一笑都是我心中的夢魘,雖然我就知道你就守在我的門外,可我卻不能入睡,這一夜能和你這麼接近,我已經覺得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什麼讓我感到害怕的事情!
寫到這裏就沒了,看的我好不過癮,心裏想,我跑腿送信,也不知那李先師躲到了什麼地方,費盡周折,才寫這麼兩個字,對得起我麼?
尋了這莫府上上下下,可就是不見李先師狗日的蹤影,我一來氣,便返身回去找謹以甜去了,我忽然消失,可別讓謹以甜擔心。
等我回去,就看見謹以甜站在我的門前也不進去,謹以甜一瞧我回來了,就一指屋子裏,“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