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一章 血染的功名(1 / 2)

那華義目不轉睛地望著淚痕未幹白無瑕,目光之中流露出溫柔的神色。過了好一會,才歎了口氣,說道“這位小姐就是無暇少門主吧,像,真像,和小姐簡直一模一樣。”說完,華義伸手在耳邊慢慢地撕下了一張薄膜一樣的東西,露出了一張略顯蒼白的清秀臉龐。那個臉色黝黑的華義,竟然變成了一個大約四十歲左右,杏眼桃腮的美貌女子。

在眾人驚奇的目光注視下,華義從手指上取下那枚血魔戒指,遞給白無瑕,接著便要躬身給她行禮。白無瑕急忙扶住華義,狐疑地望著手中的血魔戒,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從哪裏弄到這種本門信物的。

華義似乎知道大家的疑惑,笑了笑說道:“我是韻秋夫人的貼身丫環,夫人叫我畫意。小姐聽說過這個名字吧。這枚血魔戒指,就是夫人臨終前留給我的。”

“詩情畫意”白無瑕忍不住脫口而出。她的母親白韻秋身邊,有兩個從小就使喚出來的丫頭,兩個人的名字分別就叫“詩情”和“畫意”。她們雖然名為主仆,實際上卻是和白韻秋情同姐妹。白韻秋也傳授了她們一身不俗的武藝。在白韻秋遇襲身亡之時,詩情也死於亂軍之中,這畫意卻是下落不明,十多年來都沒有她的消息,以至於就連白博古也以為畫意也死在戰場上了。

沒想到今天居然能在這裏相遇,而且,她還成為了斬殺胡六兒的最大的功臣。假如不是她提前找到了天師堡內的密道並且布置下陷阱讓胡六兒中毒,隻怕胡六兒早就遠走高飛了。

想到這裏,白無瑕也不敢怠慢,連忙說道:“畫意阿姨,這次真的謝謝你了,謝謝您為我母親報仇雪恨。”說完撲通一聲竟然跪在了地上。畫意連忙伸手扶起白無瑕,說道:“小姐,這如何使得。畫意自幼跟隨夫人,夫人帶我恩重如山,為了給夫人報仇,我便是粉身碎骨也是毫無怨言。”

楊洪昌一邊命令玄衣衛將胡六兒一家的屍體都收拾好,一邊對陳寶玉說道:“小侯爺,您傷的不輕,咱們不如回營再說吧。見陳寶玉微微點頭,於是一揮手,命令抬著擔架的兩名玄衣衛離開這裏。宇瓊和白無瑕一左一右地跟隨在擔架兩側,精心地在一旁照料。看看杜長英和畫意都傷的不輕,楊洪昌又命人將兩個人都扶上了擔架,沿著來路返回。

一群人正行間,就聽得前麵傳來怒喝叫罵之聲,隱隱還夾雜著兵器碰撞的聲音。楊洪昌並沒有在意,他以為這是官軍在追殺剩餘的義軍,誰知過了一會,一名軍士跑過來,一臉氣憤地向他報告說道:“楊軍門,不好了,徽軍進堡之後,一路破宅入戶,見人就殺,就連那些被我軍殺死的亂匪的人頭都要割下來去向夏大海報功。”

楊洪昌聞言大怒,發兵前陳寶玉曾經再三囑咐他和杜長風,說是那些亂民也是受了劉虎的蠱惑,這才附逆的。進城之後他們隻要安安靜靜地躲在屋裏,不與官軍為敵,你們就不要殺他們了。加之這一次奇襲是在黎明時分,堡中的災民們都在熟睡,街上沒有人。就算是聽到外麵的廝殺聲,也沒有人敢出來看一看。是以這一次破寨並沒有出現大規模的屠城。

現在這個夏大海趁著天師堡被攻破的當兒跑了來想拾個幹魚兒,搶一份功勞,真是瞎了他的狗眼。這事情傳出去,玄衣衛也不用在京師裏混了。不但如此,他居然還下令屠城,要用百姓的人頭冒充功勞。這不但有違陳寶玉的命令,而且就算真的要砍人頭充數,那也得由玄衣衛先來是不是。哪裏輪到他夏大海。

楊洪昌帶著玄衣衛便一馬當先地衝了過去,拐過一條胡同,就隻見鄂軍和徽州行營的士兵們相互怒目而視,各持刀槍劍拔弩張的對峙著。還有幾名徽軍的士卒倒在地上呻吟呼號。徽州那邊領頭的一名伍長臉色陰沉,而鄂軍這邊站在最前麵的那名軍士楊洪昌卻是認識,就是剛才槍挑那名女匪首的劉三卯。

隻見劉三卯卻是搖頭晃腦的毫不在乎,操著滿口的湘州腔在那裏罵罵咧咧的大放厥詞:“你們這些徽州蛋*子怎麼這麼不經打,再多來幾個,你,就你,”他張牙舞爪的指著那名徽軍伍長說道:“你不服氣就來比劃比劃。不要當孬種。”很顯然地下躺著的那幾名徽軍都是出自劉三卯的手筆。看到劉三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旁邊的鄂軍士卒們不由得氣勢如虹,紛紛拍手叫好,亂哄哄地跟著煽風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