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我在山西,天上的黑雲靜謐的爬上來,僅是幾分鍾的時間,整個村子就黑的如同晚上一般,基本上已經看不見任何東西,已經是臨近中午,我以為,這麼黑這麼低的雲,大雨應該馬上來了,就跟幾個朋友在屋裏躲著,不敢動地方,可誰知過了半個鍾頭,雨還是沒下,雲更低了,天更黑了,我們再也忍不住,得出去弄點吃的了。
農村裏寂靜異常,屋裏都點著燈泡,路邊是柴火堆,我們從村東頭走到村西頭,打算去那唯一的小餐館吃點什麼,這時我們就隱約聽見二胡和嗩呐的聲音,我一聽那調子,心裏忍不住犯忌諱,那分明是哀樂的聲音,我心想準是誰家死人了,正在辦置喪事兒呢,不過我們幾個沒有考慮那麼多,繼續往村西走。
村西頭那家小餐館有個小魚池,他家做的魚類菜,都是在那魚池裏撈的魚,這次也不例外,我們要了條紅燜鯉魚,就著二鍋頭,連喝帶吃。外麵的天氣還是沒有一絲變化。
酒喝的差不多了,我覺得這魚真是比市場上賣的好吃,於是又讓老板做了一道鯉魚湯,我們幾個風卷殘雲,喝完了給了錢,就往我們的住所走。
半路上又聽見此起彼伏的嗩呐聲,我們都是好信之人,喝了點酒壯膽,在如黑夜的白天裏,我們就朝聲音去了,到那一看,死者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太太,她麵目猙獰,兩眼圓瞪,臉上身上都浮腫的嚇人,好像在水裏浸泡過了一番,身上白的已經看不出血色。
我們剛喝完魚湯,肚子裏漲漲的,一看這種都快潰爛的屍體,差點沒把東西全吐出來,我連叫這老太太可憐,連拽著我的朋友往外走。這時一個老年人說道:“是啊,死的可憐啊,要不是我們在村西頭的魚池撈魚把她撈出來,這老太太就得爛沒了……”
我一聽,“哇”的一聲,魚湯全都吐了出來,感情我們吃的魚,跟那浮腫的老太太,是一個魚池撈出來的……”
說到這,韓怡雙連氣帶笑的拍了我一下:“你咋那樣呢?人家都喝魚湯呢,你竟然講這種故事。”說著韓怡雙就把湯碗放到了甲板上,喝不進去了。
大家也都笑著看我,以為我故意搞惡作劇,我笑著說:“我可沒有不讓你們喝的意思,就是趕巧說到那了,這有什麼的,這又不是在魚池裏撈的魚。”說著我就把一碗魚湯喝掉,幾個男同胞們也沒在乎,也喝了,剩下陳紅,張靜,還有韓怡雙她們三個麵麵相覷,又看了看我,好像我故意捉弄她們一樣。
大個兒喝完湯,又去開船了,我們笑過之後,把GPS船載導航儀拿了出來,讓陳紅這個技術員來看看,我們行駛多遠了,距離那個黑磁島的範圍坐標還有多遠。
陳紅捅咕了一會,問我們坐標是多少?我把紙單拿出來告訴她:“西經29.42度北緯16.58度。西經29度北緯14.26度。西經31.59度北緯19.18度。西經32.42度北緯17.18度。一共四個坐標,這個黑磁島就在東西南北這四個範圍之中,你看看我們照這速度,還得多長時間能到達這個範圍?”
陳紅看著導航儀的顯示器:“按照這上麵的數據,我們現在正好行駛在北緯17度和北緯14度之間呢,距離西經32度已是不遠了,估計晝夜不停的行駛,三天就能到。”
聽到這個消息,我雖然有些不信,因為來時在資料上看,我們這四個坐標,已經距離非洲撒哈拉不遠了,也就是說,快橫穿大西洋了,在大西洋的東臨彼岸呢,我們才下西洋幾天,這速度可真快,不過數據在這擺著,陳紅也不是沒那兩下子,她不會看錯的。
沒想到“章魚”號的日夜兼行還真是有效果,因為四周全是水,看不出來走出多遠,沒想到用儀器一看,我們竟然快到地方了?
“哎?浩然!浩然!你快過來一下!”我正高興呢,餘向南好像有什麼急事一樣叫我,我們幾個一起全都朝他去了。
“怎麼了?怎麼了?”大家夥七嘴八舌的問,餘向南指著水下說:“浩然你看!船都行駛這麼長時間了,那,那個紅光怎麼還在水底下跟著?”
別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剛才那紅光我是看到的呀,我一聽不禁仔細看去,果真,那暗紅色的光芒在水下深處,還在隱隱跟著“章魚”號前進!
我的心,隨著那慢慢蠕動的紅光,慢慢顫抖,一開始我和餘向南以為隻是某種會發光的海底生物,可是現在看來,好像不隻是那麼簡單,世間哪有那麼多巧合的事情,幾個小時之前,紅光在水底慢慢移動,幾個小時後依然!哪能那麼一致?
不由我多想,也許這是某種災難的前兆,我回頭對韓怡雙說:“快去拿兩件“水肺”來,我跟餘向南下水看看,快!”
餘向南也不是麻煩人,聽我這麼說,二話不說,跟我一起接過韓怡雙拿來的“水肺”,三下五除二,穿好戴好,“撲通一聲”跳進了水裏。
我也穿戴完畢,正要跳,大個兒一把把我拉住:“老張,我跟你們一塊兒去!”
大個兒這話說的異常堅定,有一種我要上戰場的感覺,好像是我回不來了似的,我雖然感動,但去那麼多人也是無用,我著急的說道:“不用了好哥們兒,你照顧好其他人,讓“章魚”號停下來等我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