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策府下榻驛館。
“昨夜星辰昨夜風,婦好大人一槍定!”大戰過後的婦好大人,正在自家獨院舞著槍法,一邊搖頭晃腦地哼著歌兒。一副輕鬆的樣子,就跟沒事人一樣,全然沒有戰後的緊張感。
淩厲的槍影抖著花兒,帶著呼呼的風聲,挾裹著昨夜未盡的殺意,舞起來別有一番氣象。
而她旁邊,皆是一幹昨天受她庇護林立、李興、迷天三位異人領主,他們此刻正率著手下的親衛們,將院子裏麵的屍體騰挪出去。他們沒有時間也沒有膽子去欣賞婦好大人那飄逸的舞槍,昨夜這位大人的殺性,還有院子內外倒下的數百個身影,讓他們深切領教了什麼是殺神!
“嘿呀!”
“一二三呀!”
“砰……”
……
院子裏麵的人們幹勁十足,或抬著屍體、或搬運著散落的兵器,又或是清掃著院子內的血汙。
劫後餘生的他們,隻是稍稍探頭出去就能看見街麵上橫屍遍地,能活下來是多麼不容易的事情?
這種機會難道還不珍惜?若是被這殺人不眨眼、看似剽悍極了的婦好大人給趕了出去,哭都哭不出來了!外麵可是遍地豹狼……
連閻行這等道貌岸然的君子,都會做出屠城這種事情出來,更何況別人呢!隻有賣力幹活,抱住虎策府的大腿,是他們現在唯一的選擇。
“將軍大人!”就在眾人熱火朝天、各自忙碌的時候,王漢領著兩個手下急匆匆地趕了過來。他和婦好雖然分屬兩個係統,但在老資曆的婦好麵前,當然得受轄製。
“嗯?”婦好剛好練完一套槍法,收槍挺立,淡淡應了一聲。
受命在城中打探的王漢回稟道:“城中損失慘重,各方勢力的頭目或者前來參會的使者,幾乎在昨天夜裏死傷殆盡。”
“你負責的那些玩家領主們呢?”婦好將大槍扔到王漢手中,徑直在外麵架子上拿了塊毛巾擦著頭臉上的汗珠。
“除了昨夜來尋找大人談事的這幾位,其他也都喪命當場,昨夜的兵禍看來真是恐怖!”從街頭過來,親眼目睹滿街巷尾都是死人的王漢,臉色並不是太好。
“嗬嗬,那就該他們命不好!反正兵符也已經拿了!接管他們領地那都是你們親軍都尉府的事情了。”婦好對其他人的死傷並沒有太大感觸,隻是隨口一問而已。
人死的越多!反而她依靠武力生存下來的婦好大人!更應該名震天下!
看著聽完彙報還神采奕奕、神色飛揚的婦好大人,王漢有些無語了……
“其他什麼郡守、什麼將軍、什麼使者,都死了?”婦好放下毛巾,往屋內走去,忽然想到什麼似的,補充問了一句。
“嗯,剛才從府衙裏麵問來的消息,暫時是這樣!”王漢回答道。
“咯咯!”婦好銀鈴般的笑聲響了起來,“那看樣子,田樂很快就要向我們求過來了?我婦好大人名震天下的時候來臨了!”
王漢也陪著笑臉說道:“現在田樂想保住名聲,不被閻行那些人反咬一口,隻能依靠我們這些活著的人了!”
“嗬嗬!”婦好又笑道:“果然是難得的大機遇!現在商討大會被這忽如其來的變故給掀翻了,我們活著的人,可真是有大便宜撿了!不過我看那田樂老兒,恐怕要焦頭爛額了……”
“是極、是極!”在婦好這位老資曆將軍麵前,王漢平日的凶惡收斂得一幹二淨,隻是陪著說話:“這田樂老兒也實在不知趣,竟然敢小看將軍大人,竟然隻派個小卒來接待將軍大人,實屬不應該!”
“嗯!”婦好認同的點點頭:“咱眼下就等著田樂上門來求我們就行了!對了,蠻氏錢莊聽說也被清洗幹淨了。裏麵的大櫃小櫃,有沒有事?錢無所謂,亂軍搶去了,還不得吐回來?”
“他們藏在錢莊的地下密室裏麵,都沒什麼大礙。隻不過外麵來不及轉移的侍女、接待,都被亂軍給……”王漢有些憤怒地說道,那些嬌滴滴的女子,連他王漢這種鐵漢都看得心軟,竟然****功夫被亂軍糟蹋的幹淨……
“嗯,這個變故實在是突然,這閻行也真是夠狠!”婦好搖搖頭說道:“這些損失難免,不過閻行這次就算是反咬一口,也洗不去清白!沒了閻行這隻大老虎,日後我們虎策府在涼州的發展,沒有什麼勢力再來下陰手!也未嚐不是什麼好事!”
“而且,錢莊最主要的就是這些幸存下來的大櫃小櫃,還有他們所保管的賬目!”婦好說道。
“是、是!”王漢點頭認同。
婦好對政事也是一知半解,說了一會,便有些無語了,想著若是此時明鏡在此就好了!
不過現在城中遭此變故,田樂哪裏還敢放兵馬入城?恐怕城外各勢力的兵馬都被田樂給重重監控起來了。
兩人這邊正說著城中瑣事之時,院子裏的清理也基本完事了。
迷天、李興、林立洗淨手便走了上來,這三位異人領主也正好命大,本來都在城郊的客棧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