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步走到那個鬼子跟前,不願意惹事兒的圍觀人群給我讓開一條路,教堂大門大開,黃昏的餘光照亮了黑暗的教堂,眾人不懈的看著我。我踢了他幾下,(我們暫且叫這個鬼子小泉平一郎)“放開我!放開我!”小泉一郎渾身蠕動掙紮著用不太標準的北平話大喊。
現在的縣城早已到處是細作。
我整了整脖領上的軍銜然後轉身對身後的人們說:“你們這裏誰最大?……誰以前是管事兒的?!"
人群中擠出來一個頭戴舊川軍帽子,身穿中央軍軍服的大塊頭,:“我,幹嘛。”大塊頭不懈的看著我輕蔑的說道。“他說他是我們連長就是我們連長啊”大塊頭身後的小個子小聲用濃鬱的四川話嘀咕,“沒錯,你們不信我沒關係,我是奉命來的,你們在這個康鎮呆了這麼久,我是來奉命整頓你們的”
眾人一陣嘀咕,我看了看小泉,然後抽出腿上的刺刀,白晃晃的刺刀在夕陽的殘光中閃閃發亮,小泉的嘴被人堵住了,我命令身旁的士兵讓他說話。
“你誰啊?!還穿兜襠褲啊…你幹嘛的啊!”
“我叫小泉平一郎,我是反戰同盟的日本人,我是你們長官派來的,我餓了,想找一些吃的,剛翻進來就被你們抓了,還扒光了我的衣服”
“哎呦,你還平二狼呢,知道你們祖宗是誰嗎,是武大郎…”
小泉的眼神恍惚,眼睛不敢看我,我知道他在撒謊,如果是反戰同盟的人怎麼會翻牆進來找吃的?
“哦!你說你是反戰同盟的人,他媽的你以為我會信?!”
“……”
他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突然肩膀鬆動了一下,我也注意到了。我握緊手中的刺刀,突然,小泉用腳踹了我,我滾翻在地。他快速纏去身上的繩子,徒手掰倒身邊的兩個人,快速跑出了大堂。
我愣了一秒然後大罵:“你他媽的,幹嘛呢!追啊。”
十幾號人愣了一下起身追了出去,我撿起身旁的刺刀也追了上去,小泉平一郎的身手不凡,顯然是受過訓練。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被我們的人抓住的,我順手撿起地上的石頭用力投了過去,天色有點暗,看不清楚,隻聽啊的一聲,小泉一郎應聲倒地。
我大嚷:“砸著啦!”
我們跑到他的跟前,他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然後晃晃悠悠起來打算。和我們硬拚,我在他沒有站穩的時候用刺刀刺客上去,他的身體猛地一抽搐,我用力把刺刀拔出來,小泉一郎四肢無力的倒了下去,他在抽搐,血從嘴裏湧出來。我身後的國軍士兵呆呆看著我,我拎著刺刀慢慢的走了回去,那群人也跟在我身後,望了忘他然後什麼話也不說進了教堂。有人則很有“責任”的把他抬走埋了去,聽說入土的時候還沒死。
我心裏想這下這群潰兵該服我了,天空又劈裏啪啦的下起了小雨,天氣異常的冷,我蜷縮著身子睡去。
那群潰兵還在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教堂牆壁上懸掛的大鍾緩慢的敲了十一下。教堂裏長草的地方蟋蟀依然在不停的叫喚。
……
那是我第三次殺人,我本是河北保定的一屆書生,日本人打了進來我不得已才棄筆從戎,因為我有點兒文化,所以被團長從大頭兵提拔成連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