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我微笑,絕美妖嬈,我卻分明看到了他笑容裏隱藏的深深痛楚。
——楚朝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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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慕楚睡下了,像個孩子…
白水在門外站著,我走了過去。
“楚公子,方才白水無理了,望楚公子見諒!”
“我也有不對之處。”回望躺在床榻上的秦慕楚,白瓷般的麵容上,無一絲陰影。
心裏那點點被欺騙,被利用的火氣,在那熾熱鮮紅的血液裏,早已消融得一幹二淨。
“楚公子……”白水想說什麼,卻又一副說不出口的樣子。
“有什麼,白水姑娘明說便是了。”
“她不說,我來說。公子本就有傷在身,加之方才那一刀,怕是要苦上幾日了!”說話者是秦慕楚的侍女。我記得她,叫——
無時間糾結,我急問:“有傷?什麼傷?”
“什麼傷?致命傷!”一側頭,一位翩翩公子抬步走了進來。
“意闌珊,公子已放你走,你為什麼還在這?”白水警惕道。
這位被稱作是意闌珊的少年卻像是沒聽到白水的話一般,徑自對我說:“楚朝陽是吧?也不怎麼特別嘛!?”
認識我?我不倒不介意他人的評價,“怎麼?我應該很特別嗎?”
“被秦慕楚那樣護著,想著的人,我以為有多厲害。還不就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不過是,長得精致了些……哼。”嗬嗬,他這是要誇我,還是貶我啊?又或者是欲揚還抑??
“不過——什麼叫致命傷?”我忽而皺眉嚴肅道。
“我給了他一劍,恰好劍上又沾了點毒。”他聳聳肩,一臉自然。
“毒!什麼毒?”我逼近他。
“……我之所以回來,就是因為突然想起這件事。”他轉向籠煙,“我塗在刃上的毒,為什麼對秦慕楚毫無作用?”
再度看著我,意闌珊笑道:“一回來,就碰到這麼好玩的事情,秦慕楚居然為你——自殘!”
籠煙麵無表情的看著一臉興奮的意闌珊平靜的吐出驚天秘密:“公子的身體裏本就混了多種劇毒,整體來說,並不怕再多一種。”
“多種劇毒?!”意闌珊驚奇道,眼睛瞪得賊大,一副興趣十足的模樣。
“公子啊……可以說,公子是從小吃毒長大的……”籠煙淡淡的回答。
“什麼意思?”我皺眉,聽得一頭霧水,卻又實在是膽戰心驚。
“很簡單,有人不想他活在這個世界上,長期在他的飲食裏下□□,對嗎?”意闌珊輕笑著猜測。
“沒錯,”白水接話道,仿佛是陷入了過往的回憶之中,她的神情有些恍惚。“那年師傅抱他從雪地裏回來,他已經昏死了過去……”
===========【記憶中的蒼白】之白水篇============
出了扶風邊境,沿著【長天遠水】一路西行,翻過一座名為不老峰的雪山,那兒便是【日上】。
一個一年之中有三分之一的時間被積雪覆蓋的國度。
一個純白的世界。
那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天地之間隻剩下白茫茫一片。
我站在院子裏,看見了被師傅抱在懷裏的他。稚幼的臉頰,蒼白得無以絲血色。眉梢發間都已結上了厚厚的冰淩子。
他的雙目緊閉著。整個人完全沒有生氣,若不是胸口微弱的起伏,我甚至會以為他已經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