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要不再等等吧?這風刮的太邪性,搞不好是出了髒東西!”瘦瘦小小的王老二有些膽寒。
爺爺一雙牛眼瞪得溜圓,狠狠的說道:“勞資大大小小戰鬥參加了幾百場,這把大刀砍死的鬼子和白狗子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有髒東西,他們咋不來找勞資呢?”
“別說是啥牛鬼蛇神,就算是閻王老子來,想禍禍咱們的牲口,勞資也得卸他兩條膀子!”
“特奶奶的,沒日沒夜伺候了大半年的牲口,咱們都沒舍得吃口肉,能讓它們禍禍了?門兒都沒有!”
“帶把兒的跟我走!沒帶把兒的滾回家鑽他媳婦兒褲襠去!沒蛋子兒的玩意兒,別給咱們靠山村兒的老祖宗丟人! ”
爺爺說完,頭也不回的走進紅霧裏。
我爺爺這麼一刺激,那些小年輕哪兒能受得了?一個個嗷嗷叫的衝了出去。
都是在村兒裏生活了半輩子的人,對村子的一草一木都再熟悉不過,就算是摸黑都不會走錯路。
周圍能見度雖然低,一行人走的還是相當順利。
剛走到山腳下,一行人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兒。
用我爺爺的話來說,就像是剛剛發生過一場殘酷的戰鬥,空氣裏的血腥味兒呼呼的往鼻子裏竄,熏的人頭暈惡心。
爺爺拿手電照了照,地上好像下過雨,濕噠噠的,山上的石頭滴滴答答的往下滴水。
爺爺用手接了幾滴水輕輕的搓了搓,有種很熟悉的粘稠滑膩感。他懟著手電認真看了看,猩紅的顏色讓他心裏咯噔一聲。
黑風肆虐,紅日遮天,石頭滴血,誰見過這種恐怖的場景?一行人全都嚇的夠嗆,就連爺爺都有點兒心虛。
不過已經走到這兒了,也沒有返回去的道理。
“草他娘的,啥鳥玩意兒在這兒裝神弄鬼!?勞資小鬼子的炮彈都不怕,還怕了你們這些沒蛋子兒的玩意兒!”
“是個帶把兒的,你踏馬就出來比劃比劃,勞資一刀砍死你狗日的!你要是不敢出來,就撒丫子給勞資滾蛋,要是讓勞資找到你,勞資胳膊腿都給你卸了!”
“嗬……呸!見不得光的玩意兒!想嚇唬勞資!瞎了你的狗眼!”
爺爺雙手杵著大刀,扯著嗓子大罵起來。
這是我們這兒世代口口相傳的土法子,說是髒東西怕惡人,遇到解釋不清的東西,你就要比它更凶,最好再破口大罵,這樣一來,髒東西可能就會害怕的離開。
爺爺這麼一罵,身邊的那群村民也多了幾分底氣,紛紛大罵起來,互相鼓勵著往前走。
沒走幾步,他們就遇到幾隻死了的野雞野兔。
所有死掉的動物都血肉模糊,像是被什麼東西撕扯過一樣,身體被生生撕開,腸子內髒撒了一地。
越往上走,死掉的動物越多。等到了山頂,地上死掉的動物密密麻麻的,根本就沒有下腳的地兒。
我爺爺在前頭帶路,一邊走,一邊用大刀把死掉的動物扒拉到一邊兒,勉強清理出一條能下腳的小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