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板子,這老嬤子也是活不下來了。
“哦?那又是事出有何因?”
安想蓉的手漸漸地握住了手中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卻是笑道:“總不能是這德妃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了吧?這後宮又不是德妃的天下。”
聽見四殿下說話似乎沒有什麼惱怒的意思,也沒有向著德妃的意思,那老嬤子才是心跳平複了一些,說道:“老奴也是不知道個大概,隻是有一天,淑妃娘娘突然發了瘋一樣的衝到德妃娘娘的寢宮裏,叫著嚷著什麼“還我孩兒”之類的話,德妃娘娘當時正在休息,卻是被淑妃娘娘嚇找了,淑妃娘娘竟是還不知道從哪裏尋來了匕首,傷了德妃娘娘,淑妃娘娘便是自此,被禁足了。”
頓了頓,那老嬤子卻是補充:“當時,淑妃娘娘的龍子就在淑妃娘娘的身邊,但是淑妃娘娘壓根都不管這個孩子,沒有兩年,這龍子便是早早的去世了,宮裏的太醫也沒有診斷出來什麼,倒是聖上惱怒,生生的打死了好幾個太監。”
“自此之後,淑妃娘娘便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又是因為德妃娘娘的打壓,有一年,淑妃娘娘不知是犯了什麼錯兒了,便是直接送到了富麓宮,但是因為富麓宮裏都是一些身份地位的,不知為何,這淑妃娘娘卻是一直都沒有爭取過,若是淑妃娘娘有爭取的心思,怕是早就是回了這後宮了。”
講這些話都說出來,那老嬤子臉色依舊有些發白,但是也是好了很多。
卻是牽頭床榻上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老嬤子的心跳跳得很快,砰砰砰的砸的人難受。
卻是聽見上頭的人歎了口氣,說道:“富麓宮裏,便是沒有別的一些叫得出名字來的妃子了嗎?”
那老嬤嬤想了想,便是覺得古怪,又是想了想,說道:“富麓宮裏倒是沒有了,不過老奴卻是知道,早很多年的時候,有一名聖上的寵妃,突然暴斃了,因為當時那寵妃死的蹊蹺,老奴那時候還是初次進宮,倒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什麼事兒都敢去瞧瞧,奴婢當時就瞧見幾個老太監將那個屍體包裹起來,草草的便是丟掉了。”
草草的就丟掉了?
就算是個不受寵的妃子,都是要走一遍流程的,那裏有人敢這麼對待皇上的寵妃?
那老嬤嬤說著,又歎氣:“奴婢當時倒是小,因為這件事還是吃了苦頭的,是被罰了,才是記得這麼清楚,後來啊,奴婢才是聽說,說是這寵妃得罪了德妃娘娘了,又說是這寵妃身後的勢力倒台了,才是被德妃娘娘這般收拾。”
安想蓉本是不在意這個,卻是聽見那老嬤嬤歎氣:“倒是那寵妃果真是可憐了,當時已經是隆冬一月了,若是在等兩個月,肚子裏的孩子便是要下來了,也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兒,若是真是個女孩兒,怕是德妃娘娘要收拾她,也要掂量掂量。”
隆冬一月?還差兩個月!
安想蓉的心髒狠狠地一跳,要知道,她就是在三月份生的!
卻是按捺住情緒,細細的問了一句:“這寵妃落得了個這樣的地步來,還不說是這德妃娘娘權勢滔天了去?怎的是聖上也沒個心思管管麼?”
那老嬤子便是歎氣,卻是手很快的將那銀兩收到自己的手裏,她遲疑了一會兒,才是說道:“那時候新皇登基,根基不穩,又是受製於人,德妃才是那般囂張,德妃的兄長和家族,當時都掌握著朝中很多力量,否則,德妃也不可能那般厲害。”
頓了頓,那老嬤子又是有些古怪的說道:“那寵妃的身份倒是有幾分古怪,奴婢瞧著聖上是當真寵愛她,而且寵愛了很久,聖上很少那般寵愛一個女子去,就連著德妃娘娘都是如此,奴婢當時還真以為是聖上歡喜那女子,但是仔細想了想,又是覺得不對,若是聖上當真歡喜那女子,那女子被德妃娘娘打殺出去的時候,聖上是不會裝聾作啞的。”
說完這些話,那老嬤子便是垂下頭,都不言語。
她今天所說的話,每一句,都可以叫她死。
她卻是握緊了手裏的錢財,怎麼都不肯鬆開。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如果再給他一起機會,她還是願意這樣做的,總好過在宮裏孤獨終老,被所有人隨意嫌棄,又隨意淩辱。
她隻是想叫自己活的更好一些,而已。
“罷了,本宮知曉了。”
安想蓉心裏壓不住的有幾分驚濤駭浪,卻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估摸著,也是沒錯了。
隻是不知道,這裏頭的一些個吵雜來,都是個什麼驚濤駭浪的混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