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心寶短暫地思索了一下,眼前又仿佛浮現出那一張張似笑非笑的臉。他無奈地低下頭玩著自己的手指,歎口氣說道:“就那樣吧,我好像沒有做好……我不太擅長跟大肚腩們聊天。”

他的眼尾跟嘴角垂了下來,失落地問道:“我是不是很沒有?”

“才沒有。”徐琴摸了摸他的腦袋,“我們心寶隻是擅長畫畫而已。”

有時候遇到這些大挫敗的時候,才能分辨出來哪些是真正的朋友,徐琴這幾天見了很多路建國的朋友,雖然牆倒眾人推,但生意場上的朋友大部分又都是浮於表麵,大部分人都隻是老狐狸一般打著哈哈敷衍過去。

落井下石的也有,趁著路建國現在出了問題,公司現在輿論之中又群龍無首,順勢便搶走了不少單子。

唯一一個誠心誠意幫他們的是跟路建國從二十多歲便一起拚搏的朋友,生意做得並不大,隻是安安穩穩地開了一家建材公司,他打聽出來那些事情也不容易,耗費了很多時間。

給他們透露了重要的信息。

當初跨海大橋出來公開招標,但行業內的人都默認知曉,這麼大的項目,中標名額肯定是內定。

但卻恰巧碰到風頭緊的時候,又正好有人從京城下來督查,還是出了名的清廉。

中標名額陰差陽錯地就落到了路建國的手裏,他自己都有些意外。

但既然中了標,他肯定是要好好做,也把這個項目看得非常種。

而原來內定的鵬飛建造公司在行業內本來也就是惡名遠揚,路建國雖然已經有所防範,但也沒有想到對方會用把人命當作籌碼的下作手段。

路心寶緊緊皺著眉,對方敢這麼做,那肯定是有人脈才敢這麼為所欲為。

“心寶。”陳叔思索了片刻又突然問他,“律師你有找好嗎?”

路心寶正在為這件事情焦頭爛額,律師他這段時間也在努力聯絡,但每一個都又覺得差點什麼。

“如果還沒有找好的話,我可以為你推薦一位很不錯的律師。”陳叔給了一個很高度的評價,眼裏也滿是讚賞地說道,“他聽說了你爸的事情之後,一直都很想幫忙。小夥子很有能力,很精彩地幫我打贏過一個很有名的官司。”

路心寶的眼睛亮了起來。

陳叔辦事情很有效率,在他點頭之後,立馬幫他們安排了晚上的飯局。

路心寶下午的時候向陳叔了解了一下這個律師的履曆,國外名校畢業,考了雙國的律師證,去年才回國發展,打贏過一個路心寶都聽說過的知名案件。

路心寶刻意比約定的時間提前早到了一刻鍾,但趕到酒店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問了這麼多問題,唯獨給忘記問律師的名字,完全不知道見麵該怎麼稱呼。

他懊惱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覺得自己又搞雜了點事情,邊往預定好的包廂走,邊連忙給陳叔打電話:“陳舒,那個律師姓什麼,或者您能告訴我他叫什麼嗎?”

路心寶打開門的時候卻發現包廂裏竟然已經坐了人,男人穿著正裝,正背對著他坐在位置上,把正對著門的主位留給了他,背影看起來清瘦但並不單薄。

他聽到了開門聲,轉過頭來,似曾相識但又變得成熟許多的臉映入路心寶的眼簾當中。

路心寶的腳步停在原地,像是不可置信,看著律師的臉緩慢地眨了下眼睛。

“名字?”陳叔在電話那頭說道,“噢,姓沈,沈律師……至於全名的話,我記得他好像好像叫沈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