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界內,並驅正安靜地趴著吸收靈力,一幅懶洋洋樣子,看似十分愜意。妖修者,隻要靜心便可吸收靈力,倒不似修士盤膝打坐、靜悟心靈才能吸收靈力。
真可謂一道行一道,天道損有餘補不足,絕不會讓一種生物獨自占盡天時地利。
但說妖修者,性浮,靜心對他們來說,卻是難得。
並驅見鄭莞麵色並不輕鬆,頓時起身警覺起來,見鄭莞在它身側坐下,方才又趴了回去。
鄭莞並無時間也打理方寸界,其內雜草叢生,許多藥草更是被雜草的長勢蓋了過來,而顯得非常萎靡。如今方寸界已是一個小世界,幅員廣闊,南北、東西各約有四、五十公裏。
鄭莞各自命名,玉碑所在為中心,北有高山群稱長礐,西方綿連低丘為百嬗,南向小湖為澈水,東之平地名鹿原。
天地間綠意茫茫,繁花點綴,除卻靜靜而生的花草,難有他物,縱然生機盎然,但覺少一份活氣。
俗世可見的藥草、蔬果一類的基本上都可以在裏麵找到。至於動物一類,便隻並驅一隻,鄭莞尚不知放隻尋常動物在裏麵,會有什麼變化,譬如加速其衍化慧識的可能,她因不想麵對帶來麻煩,也無心去試驗,隻想若是今後空閑再來研究。
“並驅,”她喚了一聲,對它,鄭莞有一種親近感,源於對它父母情感的感動,亦是因它是由她接至這個世界。不過並驅對她似乎並不待見,說話冷語相對,似乎因當初那一刀存有一絲絲怕她,也不曾親近她。不過想來也是,它智慧已生,思維如人,斷不可能像是寵物一般。
並驅並沒有出聲音應她,這在她意料之內,她道:“此次,我將路過大遙山,你便就此離去吧?”
並驅的鼻息忽然間有些加重,半晌也沒有回話,徑自繞過鄭莞前方,走至澈水湖岸,桃花樹下,靜靜趴在光潔的青石板上。
這塊青石板也不知是並驅何處弄來,許多時候,它總會安靜地趴在上麵,不是修煉,倒像是在思考。
清風徐徐而過,撩起青草尖,掠過它雪白的毛發,它淡紫色的眸子半闔,備顯慵懶。
它語音一如既往,顯得冰冷,隻應了一聲“嗯”。
那一刻,飛亂了的桃花似乎停止,令她忽然覺得淒清,前途茫茫,她一個人,也會覺害怕,可終究是無法退卻。
鄭莞原本估計,這白鶴身上縱然傷了,待在方寸界內一時半會的也就可以完好如初,哪知三天後,白玉鶴簪上的裂紋才恢複如初。
方寸界恢複傷勢的能力可說一日三秋,縱然是自己丹田的修複也有二日三秋之勢,若說白鶴傷勢非常嚴重恐怕解釋不了她心中的疑惑,依她猜測,或許是因白鶴未化作真身之故,又或者隻是白鶴本身存在著的原因,而其中具細是何便是她無法明白。
這段時間,鄭莞盡量將自己體悟的修煉法子及修煉中的要義講給了並驅聽,對於教授它法術,鄭莞並不死心,又將基本法術的要旨一一拆解,再一次講給了並驅,通明期的妖修,在修仙界也不知能否生存下去,多得一絲保命的能力便多一絲。跟著她,隻能是更沒有希望,現下也隻望它可以早日找到族人。
而對於方寸界的事情,也不知並驅究竟是如何理解的,她暫時也沒有什麼辦法,封印或幻術對付通明期的並驅,她還沒有那個能力。既然想不到辦法,其實也沒有時間去想,暫也隻能聽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