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懷疑(1 / 2)

一手支在地麵上,瑞加帶著傷口崩裂的風險蹣跚的從地麵上站立起來,腰部傷口在冰凍中甚至都沒有給他多少疼痛感。走到那些獸人的屍體旁邊,瑞加再次開始搜集一些生活的必備品,就像之前被他用光的劣質麥酒、以及作為調味料的鹽巴、肉幹等物。

瑞加最先看到的是兩個掛在獸人腰間,看起來鼓脹脹的皮囊。用鬥篷遮住自己的身體,獵人緩慢的半蹲下來,左手彎曲壓在膝蓋上,右手伸直抓起了皮囊的帶子將其拎起來。啵的一聲拔出了皮囊的木塞之後,一股淡淡的麥酒味立即飄出來。也不管皮囊幹不幹淨,瑞加直接仰頭狠狠的吞下了一大口。

當滿是泡沫的酒液滑入了他的肚子之後,獵人立即感受到一股微微的暖意。對著吹來的寒風滿意的打了一個酒嗝之後,他立即把兩隻皮囊掛在自己的胸前,當做最為重要的物品。

瑞加和他那些一起參與試煉的同伴隻被允許擁有一根特意製造出來的黑骨木長矛。要不是怕他們遇到太過強大的野獸,巫師和部落的領袖也不會給他們的長矛加上一節由珍貴青銅打造的矛尖,所以從獸人身上搶來的麥酒就成了他不多能夠禦寒的物品。又從兩個獸人射手的身上翻出了兩包醃肉和一個醃蘋果之後,獵人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對於那個去追殺獸人的女戰士莫妮卡,從之前的殺戮中瑞加已經知道這朵荊棘花的不好招惹,所以他也不用去擔心她的安危。

耗費了差不多半個沙漏時,瑞加才拄著一根長矛搖搖晃晃的回到了熄滅的火堆前。費盡力氣又點燃了一個火堆之後,瑞加就這樣坐在火堆前,靜靜等待著漫漫長夜的逝去。

在逐漸昏暗的火堆前,瑞加嘴中緩慢而又仔細的咀嚼著剛剛用木炭烤熱的肉幹,右手拎著一袋沒有塞住口的皮囊,時不時將泛著棕色泡沫的麥酒灌入口中。

傷口處的失血使他腦袋有些發暈,所以獵人隻好通過進食來驅趕那股不斷來襲的困意。腰部的傷口雖然已經被粗麻布嚴實的包紮起來,但血腥味還是不可阻擋的從那裏泄露出來。在這股誘人的味道之前,瑞加並不肯定那些雪猿的糞可以阻擋深冬季節那些貪婪而饑餓的野獸。

美美的吞下一大口麥酒,獵人將手中最後一塊已經有些冰涼幹硬還帶著一點腥臊味道的褐色肉幹塞入自己的牙齒,然後細心的把木塞塞緊。看了看那把放在觸手可及處,又沾上了不少暗紅色血斑的單手斧,獵人強打起精神,雙手並攏在一起,惡狠狠的插入蓬鬆的雪地中,挖出來一大捧幹淨的雪花,然後用力的搓在自己臉上。伴隨著手掌的來回搓動,獵人的臉頰和金黃色的柔軟胡須上立即沾上了還沒有融化的雪花和剛融化的清冷水珠,在打了一個寒顫之後,一切疲勞都被他拋在腦後。

或許是真的恐懼於雪猿的力量,在接下來的大半個夜晚中獵人並沒有遭到野獸的襲擊。就這樣在黑夜中孤獨的坐著等待,瑞加看著紅月落下、黑月升起,然後又在寒冷的侵襲和一聲聲憤怒或者是滿足的獸吼中等來了聖輝之眼。

在光芒照射出來的那一刻,持續了超過十二個沙漏時的暴風雪也同時停了下來,高山湖麵一樣碧藍的天空接著籠罩了寂靜無聲的冰原。前去追擊獸人戰士的女戰士莫妮卡也終於踏著陽光趕了回來,她嬌嫩的臉上滿是疲憊,調皮而自信的紅色卷發也顯得有些幹燥枯萎,但那對水汪汪的藍色大眼睛中卻依舊放射著危險而有力的鋒芒。

除了雪白色的皮甲上多出來的幾道傷痕,在她的手中還拎著三根獸人戰士所獨有的黑色發辮。毫不客氣的將手中的獸人發辮扔到一邊,女戰士看了看獵人周圍堆著毛皮和各種雜物的地麵,立即撇了撇自己火辣辣的嘴唇,不客氣的坐倒在一張暗黃色帶著黑條紋的毛皮上。

你的傷口怎麼樣了?伸手接過了瑞加遞過來的皮囊,莫妮卡故作粗魯的拔掉了木塞灌下了一口之後,隨意的問道。

感覺很糟糕。獵人做出一副痛苦的樣子捂著包紮好的傷口道,甚至我現在還無法自由的活動身體。

將在木炭上烤熱了一下的肉幹抓起來幾片,女戰士惡狠狠的吞下了最大的那一片,皺了皺彎月一樣美麗的眉頭,看著獵人包紮在傷口外,沾上了血跡的麻布無奈道:那你就修養一下吧,希望這可以不影響到你的試煉。說完之後,女戰士便開始將心思放在手中的肉幹上,希望能夠安撫那因為一夜殺戮而變得饑餓的身體。瑞加則獨自微眯的眼睛盤腿坐在火堆旁,心中想著誰也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