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差點忘記了,感謝前幾天字母君的打賞。
血腥、焦臭和嗆人的煙火,喊殺、哭叫和嘶啞的咆哮,戰場混亂的如同一片養獸場,兩族的戰士則像是搶食的牲畜。空氣在火焰的炙烤中扭曲,黑灰色的煙霧隨著寒風飄蕩,飛揚的木屑四處紛飛,把戰士的臉塗抹的髒兮兮。
“衝進去!燒掉他們的房子,殺掉任何抵抗的奎德人!”人族指揮官躲在一麵巨大的能夠遮住他身體的鐵皮方盾之後,手中揮舞著閃亮的長劍道。他穿著一套光亮的薄鐵甲,身後披著一件長長的白色拖地大氅,胸口處帶著黑色的橡木標誌。鐵甲靠近胳膊和脖子的地方縫著一塊塊和盔甲同色的銀色狐皮,讓穿戴者不會感受到金屬的冰冷。
指揮官周圍都是雇傭兵中的弓箭手,數量大約有三打左右。這些隻穿著皮甲的雇傭兵臉色冷峻、沉默卻有效率,在發令官號令與旗幟的指揮下一次次射出弓箭,其準確性與紀律性連一些國家的二線軍團士兵也難以媲美。
準確拋射在奎德戰士腦袋上的箭雨讓很多人受傷。因為部落中缺少金屬,所以戰士們大多都隻有一副保護著頭頂和耳朵的皮盔,而這很難擋住那從天而降的鐵箭。隨著奎德弓箭手一個個倒下,那個逃走的人族法師突然從一個隱蔽的角落中露出頭來。
他已經換上了一件長長的帶著尖尖兜帽的魔法袍。嘴中念著冗長的咒語,各種各樣的魔法材料從人族法師手中灑出來,隨著鑲著乳白色鑽石的法杖揮舞,法師最終向圍牆釋放了一個熾熱發球。
臉盆差不多大小的火球在奎德弓手慌亂的叫聲之中撞擊在圍牆的最上方,尖嘯著爆裂開來。熾熱的火星四射,如同跳動精靈的舞蹈。圍牆上的木頭圍欄立即被點燃,火焰飛快的向著周圍擴張而去。
“救火!快救火!”滿臉熏灰,胡子都被燒去了一半的‘灰胡子’嘶啞著喉嚨大叫道,但除去附近的十餘位族人,再也沒有更多的戰士回應他。曆經箭雨和魔法的洗禮之後,大部分奎德戰士都已經受傷撤下圍牆或者死去。在布滿了火焰與熏煙的圍牆上,躺著三打奎德戰士殘破的屍體和大片大片釘入了圓木和擋板的箭矢。
從襲擊的開始,部落中的老弱就已經開始向著營地西方移動,他們將要從一扇隱蔽小門中離開,躲避這能夠隨時顛覆部落的戰火。索恩老爹已經在格斯等人的幫助下離開了部落,隻有這樣,瑞加和留下來的戰士才能夠全力投入到戰爭之中。
酋長依然還在昏迷,驚人的冰霜能量隨著鐵箭刺入他的胸口,讓他的內髒受到了嚴重的傷害。酋長之子,帕隆開始還一直守護在父親身邊,但隨著戰鬥的繼續,他也不得不忍著悲痛拿起武器。圍牆已經成為了奎德人的傷心之地,那裏至少葬送了五十個生命。
當灰胡子的那一段圍牆失去了抵抗人族攻擊的能力之後,反擊的重任就全部壓在了帕隆的肩上。人族雇傭兵的箭雨立即移到大門南麵,讓他領導的奎德弓箭手隻能縮在厚厚的擋板之後展開零星的反擊。
圍牆上的戰士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但瑞加和門後的奎德戰士卻及時將大門修補好。數十隻粗長的圓木抵在門後,結合處緊緊釘著的青銅釘與木釘讓破敗木門變得很是結實,唯一讓這些戰士感到無奈的是依舊在燃燒的火焰。難以撲滅的魔法火焰讓瑞加他們的修補隻能夠維持住四個沙漏時左右,當然這是撞錘沒有被抬到門下的情況。
事實上,奎德戰士射出的木箭大多隻有打磨鋒利的三角型石製箭頭,脆弱的材質讓它們很難破開鏈子甲的防禦,就連厚度超過一寸的蒙皮後盾都很難射穿。保護著撞錘的雇傭兵付出了半打人命之後就靠近了隻剩下一半高度的燃燒大門。
簡單削去了纖細樹枝的撞錘沒有任何裝飾,隻有錘頭處被劈砍成了更容易突入的尖銳弧度。人族雇傭兵還在其兩邊捶入了十餘根長的生鐵棒,這讓它在撞擊時更加容易發力。削尖的錘頭很快就撞擊在由圓木釘在一起做成的木門上,令燃燒的木門發出了一陣令人牙酸的叫喊。
在這猛烈的撞擊中,整個營地的圍牆都晃動了一下。瑞加他們驚恐的向後退了一步,但隨即都拔出了掛在腰間皮帶上的鐵劍。如果大門被轟破,那麼他們就要和衝進來的人族廝殺在一起。
“豐收之神在上!給我用力,撞開大門!”完成了第一次撞擊的雇傭兵立即向後急退,他們冒著從圍牆上射下來的箭矢,高吼著緊緊抱住這節粗壯的樹幹,然後再次加速前衝,讓撞錘更加有力的擊打在木門上。
規律的撞擊就像是骨錘一下下打在瑞加的心頭,讓他激動的握著鐵劍,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幸好旁邊一位老戰士拍了拍他的肩膀,緩解了獵人的緊張。這群經驗豐富的老戰士們此時也都已經恢複了正常的狀態,他們大多站在戰場的最前方,指揮著族人的反擊。但從那一雙雙滄桑而急切的眼中,瑞加卻看不到一點勝利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