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恐怖電影裏汲取到的知識提醒宋稷,空間狹小的廁所,並非是一個安全的藏身之所。

但宋稷此刻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他隻想待在一個安靜的地方緩解他快要爆炸的雙肺。

“踏馬的,到底是怎麼回事?昨晚的天氣預報也沒有說今天不適合出門啊!”

宋稷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從口袋裏掏出電話想要報警,但手機顯示屏上毫不意外地沒有任何信號。

“臥槽,果然又是這種老套的橋段!”

“神秘病毒來襲?未知邪神降世?還是說我在做夢?”

“啊......疼疼疼......”,宋稷狠狠地抽了自己兩個耳光,臉頰上傳來的火辣痛楚,清晰地告訴他這一切並非是夢。

冷靜,不能慌,一定要冷靜!

宋稷撕開菜刀的包裝,將其緊緊地攥在手裏,有這玩意兒防身,他懸著的心,稍稍落回了一些。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和外界取得聯係,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是光這一片發生了異變,還是整個城市都出現了異變,如果是前者,那自己說不定還能逃出生天,如果是後者的話......

不不不,先不要想那麼多,隻有先把眼前的難關渡過去了,才有資格說以後的事情。

不能繼續待在這裏了,要是被那些怪......異變者堵到這裏,自己就真成甕中之鱉了。

宋稷不清楚那些人為何會變成那種模樣,稱呼他們怪物好像也不大合適。

畢竟他們除了眼睛牙齒發生了變化,其他地方似乎和正常人類沒有什麼分別。

跑得不快,跳得不遠,耐力爆發力也不咋行,和災難片裏的怪物完全沒有可比性......

等等......我在遺憾什麼?

他們不行是好事啊,他們要是行了,我不就嗝屁了嘛。

瑪德,宋稷啊宋稷,你這腦袋裏裝得是大糞嘛!

宋稷狠狠地拍了兩下腦袋,將腦袋裏雜七雜八的念頭悉數拍了出去,緊了緊手中的菜刀,起身準備從廁所裏出去。

可他的手剛搭在隔檔的門栓上,就聽到外麵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宋稷立馬將手抽了回來,整個人躬著身子躡手躡腳地蹲在了馬桶上,屏氣凝神,連大氣都不敢出。

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

好在腳步聲並未在外麵停留太久,不一會兒,就漸漸遠去。

“哈——”,宋稷長舒一口氣,緊繃著的心弦,也稍稍鬆懈了一些。

正當宋稷準備推門而出之時,一滴水珠突然落在了他的脖頸上,宋稷的心陡然一緊,仿佛是被一隻無形利爪攥住了一般。

他猛然抬頭,一張微感熟悉的麵容出現在宋稷頭頂上方,赫然是先前那個發傳單的年輕姑娘。

她的雙手雙腳猶如吸盤一般牢牢地吸附在天花板上,腦袋倒垂,嘴裏的尖牙利齒比之前又長了一大截,撐得嘴巴無法合攏,腥臭的涎水不住地從嘴角溢出,窸窸窣窣地朝下滴落。

密密麻麻的血絲,從猩紅的眼眸內蔓延到了整個麵部,顯得極其猙獰。

“嗨......你還好嗎?”宋稷顫抖著揮動左手,右手則攥緊了菜刀。

“死......死.......都得死.......所有人都得死——”,發生異變的傳單姑娘,斷斷續續的呢喃聲陡然拔高,嘶吼著撲向了宋稷。

宋稷下意識地一偏腦袋,對方的一嘴利齒劃過他的脖頸,狠狠地紮進了肩頭。

一陣宋稷從未體驗過的刺骨之痛,幾乎令他當場昏厥。

“臥槽尼瑪——”,宋稷狠咬舌尖,讓自己保持清醒,左手摟住異變者的身體,右手的菜刀死命地朝對方後心胡砍亂劈。

不過他的垂死掙紮並沒有讓傳單姑娘鬆口,反倒進一步激發出了她的凶性,利齒近乎刺穿了宋稷的肩頭。

菜刀砍不動那就不砍了,宋稷索性丟掉菜刀,雙手緊緊環抱住對方的身體,張大嘴巴,牟足全身的氣力,咬向了傳單姑娘泛著青色的纖細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