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春分看著小福寶,越看越喜歡。
在她眼裏,小福寶哪兒哪兒都好看。
“大嫂,你這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啊——媽,再打我就傻了!”
‘唉,四舅舅真的變成了傻子!’
容會軍渾身一震。
他,他聽見了什麼?
一個孩子的聲音。
四舅舅?
難道說自己?
他驚異地看向容慧文懷裏的孩子。
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
‘唉,四舅舅跟人去南方做生意,被人打壞了腦子,真變傻子啦!
不對,不是做生意,好像是說四舅舅有個啥好東西,那些人讓他交出來,他不交,就被打了,真是慘哦!
不但人傻了,還瘸了一條腿,最後也不知道死活!
嘖嘖嘖!’
屋子裏的人都聽見了,盧秀芝等人之前商量過,所以都強自鎮定,裝作沒聽見。
容慧文以為隻有自己能聽見,更加不敢表現出異常。
老二和老四都以為隻有自己能聽見,所以也不露聲色。
‘渣爹發跡後熱愛收藏,他手裏有一根金龍秤,連秤砣都是純金打造的。
據說這秤是他祖上留下來的,不知道是不是姥姥家的,畢竟姥姥家可是大地主。
如果真是姥姥家的東西,那四舅舅估計就是渣爹找人打傻的。’
容會軍:……
渣爹?
田愛國?
他會被田愛國找人打傻?
容會軍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唉,二舅舅更慘!’
容慧文心頭一震。
她真的想說別說了,別說了,她害怕。
容立軍伸手逗著小福寶,耳朵卻支棱著往下聽。
‘大舅舅死後二舅舅想起大哥的教導就想參加高考,誰知道,考試當天準考證卻不見了。
嗬嗬,現在想想,準考證肯定是渣爹偷走的。
第二年,二舅舅終於考到了渣爹的學校,這也是二舅舅不幸的開始。
二舅舅無意中撞見了渣爹和白月光的奸情,渣爹跪著求二舅舅給他保密,還說自己是一時糊塗。
後來,渣爹跟白月光約二舅舅一起吃飯說是賠罪,可是吃飯當天二舅舅就被抓走了。
白娟娟說二舅舅喝醉酒強暴了她,最後給二舅舅定的是流氓罪。
這年頭兒流氓罪可是很重的罪,二舅舅直接給判了二十年。
二舅舅多清高的一個人啊,上訴無門,又不堪在獄中遭受的侮辱,入獄一個月後就自殺了。
唉,舅舅們都太慘了!’
一屋子人,一個比一個震驚,可一個個還要裝作若無其事。
大家強顏歡笑逗弄了小福寶一會兒,盧秀芝和計春分借口要做晚飯先出去了。
容家四兄弟也都陸續出去了,說是讓小五好好睡一會兒。
人都出去後,容慧文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淚。
如果小福寶說的是真的,那自己就是罪人,是容家的罪人!
她絕不允許這些事情發生!
廚房裏,盧秀芝燒火,計春分切著大白菜,準備炒菜。
兩個人心裏都有些沉重,都沒說話。
“媽,媽!”
容會軍在外麵喊了兩聲。
“媽,您出來一下!”
盧秀芝將灶膛塞滿,對計春分道:“春分,媽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