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很平凡,兩個多月,就這樣從指縫悄然流逝,時間總是迎合他人的方式。
學校很平靜,隻是青春的心卻總是蠢蠢欲動,猶如是蛹在繭裏蠕動而欲破蛹為碟的狂喜與不安。
風不在是熱的,每一次的風吹著楓悝的楓香樹,總有幾片葉子隨之飄落下來。楓香樹放下了綠,帶來了蕭瑟的昏紅,而這一切的季節更替,似乎是一夜間發生的,也許是因為秋天來得太快而產生了錯覺。
艾霏同丹羽走過校園的楓香林,她覺得這靜謐的樹林間飄蕩著些詭異的香氣夾雜在楓香樹的清馨當中並朝她擴散開來,仿佛要吞噬著她。走出校門,夕陽的斜暉讓艾霏感到壓迫,街上的一切在她看來猶如鬼魅幻影。走過街,盡頭是個分岔路口,左邊是磐石與鵝卵石相接鋪砌而成的石階,右側是碎石鋪成的道路,中間是一棵很大的楓香樹。
艾菲與丹羽揮手,登上了石階。
“一、二、三……六十三、六十四。”艾霏心裏默數著,向右轉身,麵前是個大鐵門,鐵門很大的一部分金漆早已經脫落了,門上大塊大塊斑駁的鏽跡,但卻依稀顯見它曾經的氣派模樣。
踏進鐵門,迎麵空蕩蕩的大院子用大塊石板鋪砌著,院子裏擺放著一些花盆,但花盆上並沒有半棵植株。院子邊上還有一個亭子,略顯得荒蕪。隻有那棵楓香樹從地麵上生長高過了艾霏家的院子,那些糾纏交叉折疊的樹杈上有幾片昏黃的楓葉,搖搖欲墜。
眼前的房子主體由石頭建築而成,共有三層。也許隻能算兩層半,頂樓隻占了房屋麵積的一般。樓頂的欄杆是有石頭建造的。房屋正麵一層和二層的左側的是房間的外牆,如果從房間裏的窗戶往外看,正好能看見楓香樹。右側一層和二層的構造是一樣的,二樓的陽台上的欄杆也是石頭建造的。一樓的大門在走廊裏,剛好避開了與楓香樹相對,房子門頂上有一個泛著青綠色的八卦銅鏡,木門上兩個門環用很厚重的掛鎖鎖著。
這座房子是艾霏的爺爺在原來舊時的房子所在的位置翻建而來。艾霏爺爺的爺爺曾經警告過,如果非萬不得已不得碰宅基地,但並沒有告知原因。艾霏爺爺是個很謹慎的人,翻建之時特意請了個風水大師全方位勘探,並一直觀測到房子翻建完成。
房子落成之時,風水師在房子大門頂上掛了一個八卦銅鏡。風水師離開之時留了句話,他說: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銅若生鏽,便無法看清自己而心生蒙昧。
艾霏掏出鑰匙,門鎖“鐺”的一聲開了。門一敞開,有種冰冷迎麵撲來。昏暗的房子借著夕陽的餘光,逐漸清晰起來。
走進房子裏,客廳正對麵是一麵用瓷磚砌成的迎客鬆圖案的牆,鬆樹下有幾隻丹頂鶴。牆的兩邊是兩個門,左邊的門走進去對應的是樓梯。
家裏隻有艾霏一個人。
艾菲爬上樓,她走路發出的咯噔咯噔的聲響,在空蕩蕩的房子裏久久嫋繞,無處散去。
艾霏走進房間,一種從來沒有過的疲倦感席卷了她的全身,她一碰到床,就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