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清晨,外麵是滂沱的雨和瘋狂肆虐的風,它們正努力驅散著夏季留下的頑固餘溫。季節似乎在一夜之間就被更替了冰冷的空氣中彌散著濕氣。
已經是秋末了,過些許天就冬至了。
枝椏的楓香樹,最後的一片葉子被雨水打落隨狂風無方向亂飄著,就像隻迅速在失去生命力的蝴蝶,掙紮地撲騰著翅膀依然抵擋不住往下墜,掉落在路邊水坑裏的結局。它剛掙紮著飄在水麵上,卻無力地被高空無數鬥大的雨水打沉。光禿的楓香樹,孤獨滄桑地佇立在風雨中,一動不動,猶如曆盡桑田之變的老者,對一切顯得淡然視若無睹。
電掣雷鳴,濃厚的雲層像被萬條巨蛇一次次撕裂。轟鳴的雷響著,像是巨蛇在瘋狂地咆哮。風雨像是接到某種命令般,雨越下越大,風愈刮愈狂。艾菲被一聲雷鳴驚醒,這一聲雷似乎就在附近響起。艾霏吃力地睜開眼簾,無力感從四肢傳來,她試著掙紮著起來卻使不上力氣,她隻覺得一陣疲憊襲來,一下子又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2
近晌午時,風突然就靜寂了,隻有雨還下著。丹羽在家裏望著窗外,天一下子好似明亮了。
丹羽坐在沙發上盯著電視,手指不停地在遙控上按著,電視屏幕幾秒間暗亮交替。丹羽顯得百無聊奈地在切換著電視節目,從電視上不斷傳出隻發出一個聲音的斷句。丹羽另一隻手拿著手機在不斷翻轉的,她有些犯困地閉上眼睛,突然“砰”的一聲,手機從手中掉落砸在了地板上。丹羽慵懶的起身伸一隻手撿起手機,然後按了幾下,檢查了一下手機。“還好,沒壞。”丹羽自語著。按著按著,丹羽覺得無聊就撥通了艾霏的手機。
3
手機不停在床頭上振動著和響著鈴,艾霏吃力地抬起手想抓住床頭櫃上的手機,手剛觸碰到手機但沒抓穩,手機掉落下來砸在了她的額頭上。有些疼痛地摸著自己的額頭,這一疼痛讓艾菲覺得清醒了許多。
“喂……小羽啊……什麼事嗎?”
“好無聊啊,嗚嗚~”丹羽回答到。
丹羽聽著艾霏有氣無力氣息悠長而又悶悶的語氣,以為是還在睡覺沒醒,但還是隨口問了一句。
“你沒事吧,還沒睡醒啊,不會生病了吧?”
“可能是吧,感覺好累,頭有點痛,不想起來。”
丹羽說了聲要去她家就掛了電話。
雨停了,石階上碎碎的鵝卵石顯得透澈,丹羽踩在石階上,無數的倒影印在了鵝卵石上。
秋季裏的楓悝,因雨後風甚清涼。楓香樹沒有散發出特有的馨香,隻剩孤零零的樹杈,看著一地的枯黃。
敲了許久的門後,艾霏才昏昏沉沉的開了門。二人上了樓後,艾霏就又躲在床上,勉強對著丹羽一笑。丹羽喋喋不休地說了些什麼不好好照顧自己,昨晚沒蓋好被子著涼了之類的話,責備著艾霏,艾霏又是勉強擠著笑容回應了一下,然後接著爬床上躺著了。
一個小時之後,丹羽端了一碗熱騰騰的粥喂著艾霏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艾霏笑著直盯著丹羽。
“還笑得出來啊你,發燒了,知道嗎?”
“如果有人這樣天天喂我吃,那多生點病也沒事啊!”說著還瞪著丹羽,像是在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