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諦隻朝洛克車長一瞥，右臂倏移，立即朝他腿邊開火。
槍聲響過屍橫血流，第二名矮人車役報銷了。他身手異常靈活，跟在洛克旁邊準備收撿死屍，一見槍口指向自己，立刻竄蹦疾閃，桌底到牆板的狹小間隙內瞬移千百次。未料滅諦的“開槍能力”已強化到相當高的層次，握槍的手隨目標急速搖晃，竟至高頻震顫的程度！於千分之一秒中扣動擊發，子彈精準無誤的穿透矮人的顱竅。
眼見此狀，亞瑟倒吸口涼氣，低呼：“又是2000銀幣！”
“是6000，這個快晉級夜叉了，價格要貴一些。”車長說。
“豈止一些！”亞瑟叫道，“攔下子彈對你來說不費吹灰之力，為什麼……”
“隻要你付錢，他愛殺多少就殺多少。”車長淡淡的說，“我知道，你很有錢。”
滅諦忽地發問：“這醫生值多少錢？”腐骨已癱坐在地，一聽這話腰背陡直，活像聽到死刑判決的囚犯。
“35000銀幣，他是車上唯一的救護人員。”
“嗯，”滅諦點頭，“那我沒殺錯。”
洛克車長微感好奇，問道：“你還選著殺？為何不先殺醫生。”
“從價值低的目標殺起，可以增加談判籌碼，”滅諦答道。
起初還當他是情急亂殺，沒料到行凶之際猶在精打細算。洛克笑了，他不常笑，方嘴一裂好像器件受損變形。“你這仆從實力很差，卻是個棘手的家夥。”車長如許評價。
“讓我離開這鬼車回地球，不然我就一直在車上殺人。”滅諦說，手槍指定腐骨，“我還剩十六顆子彈，你們等著收十五具屍首吧。”
亞瑟眉頭打結，上齒緊咬下唇，一副守財奴麵臨破產的窘相。
“哦，”車長又感好奇了，“殺那個人你要用兩顆子彈？”
“十五顆子彈殺十五個人，最後一顆留給我自己。”滅諦轉向亞瑟道，“我不是你的‘仆從’嗎？值幾個銀幣？我倒是很樂意增加你的損失。”
“好了好了，算你夠狠。”亞瑟連搖左手，就差握住一杆白旗了，“我會送你回去的。但既然是談判，我也要開出自己的條件。”
接著他問洛克船長：“還有多久到下一站？”
“三個小時後到墓碑山，之前最好跟你的仆從談妥。”車長說，“再往前開是庫隆薩斯世界，真正的大型獵魂場。驗證者守在墓碑山檢查，這人要是不簽訂血靈契約，會被弄成半文不值的死狗。”
亞瑟點點頭，鄭重其事的對滅諦說：“聽著，我是生意人，做任何事都要雙方情願。簽約與否由你自擇，開到墓碑山的這段時間裏，你幫我度過一個難關，我讓你重回舊世，見到那位瞎了眼的畫家小姐，如何？”
“成交。”滅諦手槍一舉，也沒問是什麼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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