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低沉而粗啞,那聲音就像有什麼在磨砂紙上刮過一樣,聽著讓人很是難受。
江雪不太想聽他說話,便轉過身向離他更遠的牆角走了去。
“直接打到賬號裏不行嗎?為什麼非要我親自去拿?”
就算她躲著不想聽,可偏偏那刀疤男是個大嗓門,一點也不顧及,而這地下室也並沒有多大,她想躲又能躲到哪裏去?
最後,他那粗啞地令人難受的聲音還是不可避免地傳入了她的耳朵裏。
江雪很有些煩躁,捂著耳朵不悅地瞪了他一眼。
仿佛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接電話的刀疤男忽然扭頭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一種危險的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隻是一眼,那刀疤男又轉過了視線,繼續對著電話說道:“我一會就到。”
話落,他便直接掛了電話。
電話一掛,刀疤男便走過來對牆角裏的江雪說道:“你在這裏老實呆著,我一會就回!”
江雪沒有應聲,隻是抬眸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
而後,便又將視線轉過看向了別處。
或許是有事太急,刀疤男也沒介意她這傲慢的態度,丟下那麼一句話,便風一般地衝出了地下室。
當然,離開的時候,他也沒有忘記將地下室的門給鎖上。
門被鎖上後,牆角裏的江雪抱著雙臂慢慢蹲了下來。
眉頭一蹙,明眸微閃,心中忽然就有了決斷。
那就是她要留下來。
刀疤男未出現之前,她很想離開這裏。
不過,現在她不想了。
因為,她還沒有說服他。
雖然留在他身邊有危險,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隻有留在他身邊才有說服他的可能,如若離開了,那就是自己放棄了這個機會。
刀疤男行蹤一向隱秘,行事也謹慎。
這一次能遇見是運氣,若錯過這一次,下一次能不能遇見還是個問題。
她一定要把握好這次機會,不然,對不起受傷的麥傑克,她不能讓他白白受傷。
心中有了決定,江雪整個人一下便放鬆下來。
嘴角一勾,她站起身在裏麵四下走了走,偶爾覺得無聊的時候,還會哼幾句小曲,竟然是一派悠閑自若的模樣,完全不像一個深陷囫圇的俘虜。
當受傷返回的刀疤男推門而入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樣一派悠閑的她。
他捂著血流不止的膀子,先是一愣,而後,皺眉冷冷地道:“你在做什麼?別想耍花樣!”
江雪回頭,與他對視了一眼,而後,看著他流血的膀子詫異地道:“你怎麼受傷了?”
刀疤男沒有理她,腳一勾,用力帶上了厚重的鐵門。
然後,便緊抿著唇往之前他歇息的角落走了去。
那裏放著一個急救包,包裏是一些藥品和紗布。
他不在的時候,江雪去翻看過了,因此,知道裏麵都是些什麼東西。
翻看的時候,她還覺得奇怪。
不過,現在看著受傷的他,她便一下什麼都明白了。
同時,也有點佩服這刀疤男的心思縝密。
哪怕逃跑也不忘帶個急救包,以備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