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顯然是經常受傷,因此,才會有這樣的先見之明。
“需要幫忙麼?”
江雪忽然走過去問道,臉上甚至還有淡淡的笑意,與之前那個傲慢的她簡直判若兩人。
已經單手拉開急救包的刀疤男先是一愣,而後,眉頭緊蹙地問道:“你到底在耍什麼花樣?”
他可不相信,一個被掠來的人質會這麼好心想要幫助他。
除非這世界玄幻了差不多!
“嗬嗬嗬……”江雪訕笑著蹲了下來,一臉討好地道:“其實我這也算不得耍花樣,就是想跟你平心靜氣的談談,這樣對你我都有好處,你要不試著聽一下?”
她覺得在刀疤男麵前沒有必要隱藏自己的意圖。
因為,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個極為聰明的家夥。
她不覺得在他麵前耍花樣會是什麼明智之舉。
這樣風裏火裏提著腦袋討生活的人,想必心底還是有幾分快意的真。
跟這樣的人交涉,虛偽以蛇是沒有用的,反而是單刀直入的坦誠更能讓他們接受。
江雪暗自分析的時候,那刀疤男也在拿眼打量她。
四目相對,一個笑意盈盈,一個靜默深邃。
時間在對視間靜止,而對視也不過一瞬的事情,可江雪卻感覺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對這樣的坦誠,她其實也沒有多少把握。
隻是不想錯過這難得的機會,因此,才會這樣冒險去嚐試。
終於,在江雪的臉快要笑僵了的時候,刀疤男開口說話了,他說:“先幫我取出子彈再說。”
哪怕他的聲音依舊粗啞難聽,可江雪卻還是喜笑顏開地應道:“好!”
應著,她便將手伸進了急救包裏拿藥和紗布。
待將所有需要用的東西拿出來後,江雪卻眉頭一皺,疑惑地道:“你這裏怎麼沒有麻醉藥?”
她念的是醫科,對藥品還是有一定的辨識能力。
急救箱裏林林種種的藥品不少,可是就是沒有治槍傷取子彈用的麻藥。
刀疤男看了她一眼,伸出受傷的胳膊淡淡地道:“不需要,就這樣取。”
江雪看著他那還在往外冒血水的傷口眼皮一跳,好心提醒道:“這樣會很疼……”
然而,刀疤男卻並不領情,一臉不耐地道:“別廢話,開始!”
“哦……”
江雪小聲一應,便拿起了小手術刀和取子彈用的鉗子。
先做了一些簡單的術前消毒處理後,她便用鉗子去取子彈,可是,子彈太深,鉗子根本就夾不到子彈。
沒辦法,她隻有用手術刀將傷口擴大。
小手術刀一下一下的在刀疤男胳膊上切著,第一次給別人做手術的江雪有點緊張,但是,手卻沒有抖,就是額頭不斷有汗冒出。
在沒有麻醉的前提下這樣切割著取子彈,一般的人會受不了痛的暈過去。
可刀疤男卻是吭都沒吭一聲,隻是一臉戒備地緊盯著取子彈的江雪,好像很怕她會在手術中趁機廢了他的胳膊。
另一隻手一直都緊握著他的手槍,仿佛隻要發現任何不妥,他便會毫不猶豫地一槍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