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斐雙手持槊,端坐馬背上,雙腿夾著馬腹。
無法借戰馬前衝之勢出招,就隻能用個人能力去對抗了,至於,個人的力量能否和借了馬力的單雄信相比,試一試也就知道了。
烏騅馬比起薛斐的坐騎高大了許多,單雄信的身形比薛斐也要高大一些,如此,單雄信手中的馬槊便居高臨下地向薛斐紮來。其速如風,狂野、不可一世的龍卷風;其勢如虎,暴虎馮河的虎,下山猛虎的虎……
握著槊杆的雙手輕輕一抖,薛斐手中的馬槊像受驚的毒蛇一般猛地彈了起來,閃爍著森然寒光的槊首朝著單雄信的馬槊擊打過去,將要擊打的地方正是對方馬槊的槊首下方三寸處,如果說馬槊是一條毒蛇的話,那地方便是毒蛇的七寸所在。
然而,單雄信看似狂暴不已的一擊卻是個虛招。
他隻是稍稍扭了一下腰挎,也就改變了馬槊攻擊的路線,馬槊的槊杆就像活過來一般,前行的軌跡變得飄忽不定起來。
薛斐的坐騎是不如單雄信的烏騅馬,騎術也是遠遠不如,隻是,比拚力量和技巧的話,薛斐尚在單雄信之上。他使得一手好槊法,並非仗著力量亂舞的野路子,要知道,薛恩華東郡槍棒第一的名頭並非浪得虛名,獲得他真傳的薛斐也不是易於之輩。即便坐騎不力,即便騎術不佳,單雄信想要用一些小花招來誘使薛斐上當,也是不成的。
薛斐手中的那杆馬槊也如同活過來一般,像一條長龍搖頭擺尾,沒有固定的前行路線,其應對總是隨著單雄信的變招而來。
說起來有一匹布長,實際上,不過是一瞬間的功夫。
“鐺!”
兩杆馬槊的槊首在空中相碰,發出了一聲巨響,隨後,分別朝左右蕩了開去。
緊接著,單雄信驅馬從薛斐身側風一般疾馳而過。
第一回合,平分秋色。
單雄信沒有騙過薛斐,也就沒能突破薛斐的防線將其打落馬下。同樣,薛斐也沒能破掉單雄信的招數,槊首沒能擊中對方那杆馬槊最弱地部位。最後,兩人的馬槊像是約好一般在空中相會,槊首對槊首,濺起了無數火星。
那一刻,單雄信隻覺一股大力從槊首沿著槊杆傳了過來,那股力量是如此之大,將雙手的虎口被震得發麻生疼。若非戰馬奔騰顛簸起伏,讓他將這股力量卸掉,那杆馬槊此刻便不會握在他手中,而是飛了出去。
好大的力氣!
單雄信大駭。
要知道,他可是借了烏騅馬高速前衝的力量,若沒有這股力量加成,這次硬碰硬的撞擊,他恐怕就要出醜了。
他不知道的是,薛斐同樣不好受。
如果是雙腳站在地上,能夠有地方借力,薛斐相信自己能夠輕易接下單雄信的那一擊,即便那廝借了駿馬的前衝之力。可惜,他坐在馬上,和單雄信硬撼一下之後,所受到的反震力也就全部承受了下來。他自己雖然能夠承受這股力道,可惜,他身下的坐騎卻不成。
那一刻,薛斐突然覺得身子一矮。
他身下的坐騎承受不了那股反震之力,四蹄一軟,便要跪倒在地。幸好薛斐眼明手快、臨危不亂,他將手中的馬槊往地上一點,像撐杆跳高一般跳在了半空中,雙腳脫離馬鐙,屁股離開了馬鞍,如此,相當於獨自承受了那股反震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