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遺愛掀開車簾,手裏拿著一粒黑色的藥丸遞過去說道:“給他服下,解開他身上的鐐銬!”
“諾!”
劉暢答應,接過藥丸之後轉身掀開草席,對屍體說道:“起來吧!”
一陣鐵鏈鐐銬嘩啦響聲過後,屍體從板車上下來站在了地上,這人二十幾歲,盡管在大牢裏被關了幾年了,但相貌看上去依然很英俊,難怪有資本做淫賊而作案了好幾年才被抓住,不是官府不想抓,而是受害者當中有很多人都是自願的,就是因為他的這張臉。
“吃下去!”
“這是什麼?”褚英看著劉暢手裏的藥丸問道。
車廂裏傳來房遺愛的聲音:“毒藥,六個時辰之內會發作,是為了防止你在事情沒有辦成之前逃跑的,隻要事情辦完,我自然會把解藥給你,還有你新的身份!”
褚英別無選擇,隻能接過藥丸塞進了嘴裏吞了下去。
劉暢見他吞下藥丸,就對旁邊的禁卒示意給他解下了鐐銬。
去除枷鎖鐐銬的褚英頓感全身輕鬆,重獲自由的感覺是沒有經曆被關在大獄裏暗無天日的人所能理解和感受的。
一套黑色的夜行衣、一雙靴子從車窗內丟出來落在了褚英的身上。
“換上它,跟車夫坐在一起,跟我 走!”
褚英很快就換好了衣服,坐在另外一根車轅上,車夫趕著牛車很快就離開了小巷子,劉暢也帶著兩個禁卒拉著板車離開,巷子裏又變得空無一人。
等車夫趕著牛車進入崇仁坊來到趙國公府邸斜對麵的坊街街邊停下。
此時剛好敲第二通暮鼓,街上聽到鼓聲的行人們加快了腳步回家,街邊擺攤的一些攤販們也要開始收拾攤子,準備出坊回家,就住在這個坊內的攤販們自然不用著急,隻要願意,他們可以擺攤到天亮也沒人管,因為各個坊內是不宵禁的。
“看到斜對麵的那一樁大宅子了嗎?你今晚的目標就是從這幢大宅子的後院偷一個三歲大的男孩出來交給我的車夫,事情辦完之後你我就兩清了,解藥和新的戶籍過所就會交到你手上!”
褚英看到那棟宅子後驚駭道:“趙國公府?那可是當朝宰相的府邸,戒備何其森嚴!”
房遺愛淡然的聲音從車廂內傳出來:“你犯的可是死罪!做,有可能失敗被擒或死,也有很大可能成功,就看你的本事;但不做的話,你死定了!”
褚英躊躇著,但很快就答應道:“好,我做,但是我現在的身子有些虛,我要吃飽喝足了才能動手!”
“維恩,去給他買一隻燒雞、兩斤醬牛肉,酒就不要買了,喝了酒幹不了事!”
聽著房遺愛的吩咐,車夫維恩答應:“諾!”
亥時初,一身夜行衣的褚英蒙上麵巾翻進了趙國公府的一丈多高的院牆。
房遺愛也是穿著一身夜行衣出現在距離趙國公府最近的一個望樓下,他蒙著麵,腰間插著一把橫刀,背上還背了一張弓和一壺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