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遺愛和高陽公主在房家祠堂裏親眼觀看了房遺直被鞭笞的場麵,打得那叫一個慘,房遺直的腰背部都被打爛了,血肉模糊,雖然不至於傷筋動骨,但這種程度的皮肉傷怎麼也要修養一個月。
兩人剛回到自己的院子裏,高陽公主就迫不及待的問道:“郎君,這……大哥是怎麼回事?他怎麼害你了?”
房遺愛當然不可能把房遺直害得自己暫時不能人道的事情告訴高陽公主,他一甩袖子就說道:“你管那麼多幹嘛的,這事跟你沒關係,是我跟他的嫌隙,你今後也不要給他什麼好臉色!”
“還有那個老四,也不是省油的燈,都隻想著把家產都霸占,自私自利的很,你以後小心他們一些!”
“我知道了!”高陽公主答應,隨即她又說道:“對了,你昨日答應夜裏回來給我寫一首茶詩的,到現在都還沒兌現呢,快給我作詩!”
房遺愛也是頗為頭疼和無奈,這女人怎麼就跟詩杠上了呢?非要逮著他作一首茶詩。
思索一番之後,房遺愛從前世的記憶當中發現也唯有元稹的《一字至七字詩·茶》水平最高,於是就準備作這一首,說道: “也罷,我就給你作一首吧,省得你天天煩我!還不快準備筆墨紙硯?”
“哦,哦!”高陽公主連忙小跑到書案前在硯台內滴入幾滴水,拿起墨條就開始磨墨,磨好墨汁,又鋪開一張白紙,用鎮紙壓好。
此時的造紙技術還不太好,宣紙也沒有問世,這種白紙的表麵還有些粗糙,也不是純白色,白色中略帶黃,可見漂白工藝還沒有進步。
房遺愛走到書案前跪坐,提筆蘸上墨汁略作思索就開始當文抄公。
茶,
香葉,嫩芽。
慕詩客,愛僧家。
碾雕白玉,羅織紅紗。
銚煎黃蕊色,碗轉曲塵花。
夜後邀陪明月,晨前獨對朝霞。
洗盡古今人不倦,將知醉後豈堪誇。
在所有寫茶的古詩之中,也隻有這首最為著名,它以寶塔的形式進行排列,不僅形式特別,而且讀起來朗朗上口,同時也描繪了茶的形態、功用和人們對它的喜愛之情,這種寶塔式的古詩也是比較少見的。
“贈與愛妻高陽公主,房遺愛作於貞觀十四年冬月十二日”
寫完後,房遺愛吹了吹墨跡,放下筆,從袖子裏拿出自己的印章哈了一口氣蓋了章。
在高陽公主雙眼放光的注視下,他拿起來又檢查觀看了一遍。
“好詩,好詩,快給我!”高陽公主一臉興奮的說著就要把這首詩拿過去。
“欸——”房遺愛連忙轉過身,沒讓她搶到,笑著問道:“這首茶詩如何?”
“好,上上佳,寶塔式的詩,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太新奇,太妙了!”高陽公主一臉崇敬的說道。
房遺愛又說道:“這首詩本來就是贈與你的,但是你是不是應該回報我一下?”
高陽公主連忙問道:“郎君你要什麼?我嫁妝裏的東西,你隨便要什麼都可以!”
房遺愛搖了搖頭:“那些都是俗物,我又不是沒有,要來又有何用呢?不如……你親我一下,我就把這首詩給你!”
“哎呀,你太壞了,竟然讓我做這種事情,太羞人了!”高陽公主羞得扭扭捏捏低下了頭。
“那你不想要這首詩嘍,算了,我還是送給長樂公主去吧,至少她是懂我的!”房遺愛故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