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回憶時,我覺得當時我那POSE估計擺得不錯,隻可惜這形象可能慘了點,尤其那會兒我的臉上除了滿是灰塵,很可能還有鼻涕和眼淚,不是我想哭,隻是有點控製不住。
說起來挺沒麵子的,當初探望陸成時都沒灑成的英雄淚,居然那會兒流了出來,嗯,我是為了眼前那四位死都不能安心而感到難過,對,就是這樣,我心裏一直如此自我安慰著。
話說我那鐵棒往後橫掃,可以說是比較及時的,棍頭一下子從那焦黑的喪屍腹部劃過,沒想到他那身子板居然那麼不結實,肚子上一下子被我橫著劃出一道大口子,頓時順著豁口處流出一坨坨的腸子,眼前這惡心的場景夾雜著一股難聞的屍臭好懸沒讓我吐了出來。
但這一下也隻是稍微阻了阻他撲上來的勢頭,我本尋思著再給他來一下,但一瞅其餘那三位竟然開始以合圍的趨勢向我靠攏,畢竟我還沒信心以我的身手單憑手中一棍,力敵這四個又惡心又力大無比又不知道疼痛的喪屍。
趁著四個家夥沒將我圍住,我單手提棍,身形猛地往右一躥,避開焦黑屍撲來的兩手,順牆邊繼續向前奔去。
這時我已經由單純逃跑轉而開始考慮如何應付後麵的追兵,從樓上下來開始到現在,其實並沒有過去多長時間,隻是我已經喪失了時間概念。
前麵停著幾輛車,都是普通的小車,夏利、奇瑞QQ,還有輛捷達,我目測了一下,車頂都不高,就算爬上去,也得被那群家夥給劃拉下來。
看來想占領個製高點的想法得放棄,你說這停車場怎麼就不種幾棵大樹呢,也好讓我有個躲的地方,要不停輛底盤高點的車,我鑽下麵藏一會兒。
我是邊跑邊無意義地瞎喊邊胡思亂想,你別說,這怎麼也算上個一心多用了。說是想得這麼多,其實都是一瞬間的事情,念頭一個個在我腦海中閃過,可一個有用的都沒有,反而那皮鞋“咯噔咯噔”踏在地麵上的聲音,在我耳邊響得越來越大聲,是的,有兩喪屍穿的是皮鞋,其中一個已經離我越來越近,那繃緊的神經令我的心靈與身體越來越疲憊,尤其是身體。
我回頭看了看,將倒提在手的鐵棒橫在胸前,雙手握緊,猛的停住腳步,半蹲下身,一轉身鐵棒向後猛掃,棒身結結實實地打在離我最近的喪屍膝關節處,我清晰地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這一下我可以說是用盡全身之力,鐵棒受力傳來的震動,直令我連手臂都覺得一陣巨痛,雙後酸麻,立時撒手扔掉鐵棒。
很可惜,由於那喪屍正處於奔走中,這一擊隻是打碎了他一條腿的膝蓋,好在因為畢竟是連接大腿骨與小腿骨之間的地方斷裂,令他的腿再也無法支撐身體,所以頓時摔倒在地。
不客氣地說,這是我首戰告捷,但一看到後麵還有三位絲毫不願放棄,再加上倒地上的這家夥顯然還沒有對我死心,雖說一時無法爬起來追,但還是咆哮著用手撐起身體,拖著腿掙紮著繼續朝我爬來。
望著他那張猙獰的臉,我忽然一陣猶豫,以我從《生化危機》裏學到的知識,對付這玩意兒你隻是打斷他的手腳或是給他身上添幾個洞,都無法真正弄死他,惟有對著他的腦袋下手,要不砸爛,要不就多捅上幾個眼,總之就是不把他腦漿子弄出現不算完。
可問題是,咱以前打架時,最多就是拿板磚、酒瓶子甚至是折凳把人腦袋打個口子,讓對方流點血,還真沒有看過誰腦袋裏是什麼餡兒的經曆,所以就算現在麵對的不是活人,我這一時也沒勇氣能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