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與國公相距有些路程,一個在城北,一個在城南,所以,二人這才乘了戰場上慣使的紅雲神駒,隻見兩匹馬跑起來似兩朵紅雲疾馳,遠遠瞧來,煞是好看。
在如火夕陽的掩映下更添壯觀不少,官道之上,兩騎絕塵。
可就在楊廷安他們駛出不遠,後麵卻遠遠地跟來了四騎快馬,馬上之人一色玄裝黑騎,身手矯健異常。一路遠遠尾隨而至,終於到了一處樹林茂盛之地。
楊廷安與楊天池正進入林區,猛然間,二人勒住馬的韁繩,兩匹紅雲大馬“唏律律”一陣嘶鳴。
楊天池眼望楊廷安,道:“二公子,小心,有殺氣!”
楊廷安衝他點了點頭,心中有數,他早就感覺到這林子周圍有些異常,運起神功,舉目一看,在前麵不遠處,道旁的大樹之上,隱藏著不少的黑衣人,楊天池絕計想不到楊廷安有如此神通,這正是魔神決的功力。
此時,一直尾隨其後的四名黑衣人也趕到了,就在他們後麵不足五丈處停了下來。楊天池扭頭一看,心頭一驚,低低聲音道:“二公子,待會兒我擋住來人,你奪路便走!”
楊廷安看了他一眼,語氣感激道:“有你在,無妨,楊伯!”楊天池一愣,竟是禁不住臉上一紅,卻是想不到此時,楊廷安會有如此一叫,直叫得他心頭一熱,眼眶泛濕。
雖然他之前從來未對自己也是漠然視之,那隻怪自己對之太過輕視,一直未曾好好照顧,他語道:“二公子,多謝你不計前嫌,能如此看得起我這把骨頭,老奴為二公子赴湯蹈火,也再所不辭!”
楊廷安看看了後麵的四人,道:“楊伯不必擔心,這幾個跳梁小醜還難不倒我們!”
他話音剛落,但見麵前一陣黑影閃動,夾雜著嗖嗖地衣襟破空之聲,已有八名黑衣人赫然站在他們的馬前。
那些黑衣人一個個身材高大,全都裹在黑衣當中,隻露出一雙寒光爍爍的眼睛,一個個手提東越國特製的軍用大斬刀,目光森冷。
楊天池心裏一驚,他身經百戰,雖然已有多年未曾殺人,但功夫從未丟過,麵前這些人他自信還可以應付綽綽有餘,但這二公子剛剛才學會雷霆疾風斬,有點模樣,恐怕夠嗆。
然而,看他那付自信從容的樣子,似是無懼。因此,心裏也放下不少。不知為何,現在他對麵前的這位二公子已然自他練刀時的專注與神采中獲得了重建的信心,二公子絕非是池中之物,以後的成就恐怕不在國公楊震宇之下。
正在他思想間,楊廷安卻開了口:“你們是什麼人,敢攔住本公子的去路?”
站在最前的是個身材略有些胖的黑衣人,那黑衣人眼中寒芒一閃,冷冷道:“嘿嘿,正因為知道是楊國公府中的二公子,我們這才敢攔,否則,旁人我還不屑動手呢?”
那語氣傲慢已極,仿佛廷安二人被他們攔下是天大的榮幸一般。
“你們好大的膽子,敢動國公府的人!”發話者正是楊天池。
一眾人等哈哈大笑,直將楊天池笑得怒火中燒,老頭子年輕時在軍隊中就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氣,在國公府也是一人之下,數千人之上,那容得別人這般對自己說話,眼中精光暴射,人如長虹,自馬上一瀉而下,一閃,隻聽得叭叭兩聲響,那說話之人被他摑了兩個脆響的耳光。
再一看,他已安然端坐馬上,似是根本就未曾離開過馬半步,他朗聲道:“你們盡速離開,念你們未知深淺,本總管今天饒爾等狗命,滾!”舌綻春雷,震得一近樹林亂顫,樹葉沙沙作響。
好一個楊天池,真是虎威赫赫,威風不減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