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寫了小小說《盲點》作為練習小說語言的第一筆,很快發表在《百花園》雜誌上。
於是,我又寫了中篇小說《刑警情結》作為練習小說情節的第一筆,收錄在我的作品集《北方的探戈》裏。
為了更深刻地體味警察生活,我毅然決然離開市局宣傳科長的職位,到派出所做了一名小小的片警,又競爭上崗成為一名派出所教導員,並兼任過刑警隊隊長。公安宣傳工作的近十年,讓我采訪了無數的公安英烈,如任長霞,如王玉榮;公安基層實踐的近十年,使我真正對警察行當了如指掌,並浸染滲入。
為了增加文學素養,我業餘時間係統地閱讀了河南大學漢語言文學專業的所有書籍,並考上了鄭州大學現當代文學研究生班,遺憾的是終因公安基層工作過於繁忙僅讀了一年半而夭折。
但我以為我有了資本,開始動筆寫作長篇小說《盲點》,其間跨越了十八年時間。
從《盲點》雛形到正式出版,又是四年過去了,其間反複修改,幾易其稿,雖曆經波折,但我一直沒有放棄,直到獲得了全國公安文學大賽的優秀作品獎,直到簽約了河南文藝出版社。唯一的信念,就是為了曾經的那個承諾。常常,當我懈怠或欲放棄的時候,我就會想象這樣的場景:有一天,細雨蒙蒙中,我拿著一束潔白的菊花——這是父親生前種植並喜愛的花兒,捧著一本厚重的小說——這是父親除了散文之外還喜愛的一種文體,來到父親的墓前,我們傾心交談,最終我看到了他開懷大笑的容顏!
我知道隻要永遠保持自我的夢想、警醒和判斷,那麼在找尋生命價值和生存意義的過程中,那股執著、堅守和硬勁兒,定能戰勝苦難、困惑和障礙,讓它們在強大的你麵前自動消失、退縮和藏匿。作家創作的過程,就是尋覓自我存在意義的過程,就是體現自我生命價值的過程。能夠自由進入一次激情敘述狀態,能夠行使一介天馬行空的想象力,能夠感受一種人性悲憫的衝突與絕境,就好比暢快淋漓地閱讀到了一本上乘佳作,叫人徹底享受到了一份充實、開心與幸福。這就是創作給予我的魅力。
我不會忘記我的老師張宇、王安琪、楊錦、李曉敏等給予我的教導和鼓勵,更不會忘記我的女友陳靜、張蘭、陳朝陽、姚煥霞等給予我的支持和幫助,當然還要感謝我先生及女兒給予我的創作動力,才使得這本書得以最後呈現。
我為我擁有他們而驕傲。
我為我可以告慰父親而心安。
我為我的魂魄終於得以拯救和靜默而歡欣鼓舞。
我堅信,等到那一天終於來臨的時刻,父親在客廳精心栽培的婀娜多姿的仙人指,定會為我錦上添花而綻放九十九朵的——父親去世的第二天,九十九朵怒放的仙人指全部猛然枯萎;還有那株葳蕤茂盛的文竹,也定會為我環繞客廳高牆屋頂一圈,彰顯出非凡又頑強的永恒生命力的——父親去世的第二天,它們居然也全部淒然枯黃。
萬物永恒,靈且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