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欣悅的東西並不多,稍微收拾下,就裝了兩個旅行包,棉被什麼的,還是學校的統一配置,床單、被套什麼的,倒是曲欣悅自己買的。
“曲老師,我來吧,我力氣大!”歐陽自告奮勇地將兩個旅行包提起來,也的確是不重。
如今時令上是春夏之交,但其實天氣早就由寒轉暖,像現在,歐陽穿的是短袖T恤,曲欣悅和李香香也都是裙子。曲欣悅的厚重的衣服,很早就打包送回了鄰鎮的老家,倒是給這次的搬家提供了莫大的便利,至少不用大包小包一大堆。
三人出門,先是到了後勤科,將鑰匙歸還。而在三人向著校門口走去的時候,卻見傳達室裏走出一個二十露頭小夥子,臉上是紅光滿麵。
“小曲老師,這是怎麼了啊?你們這是……”
“讓開!”
不帶曲欣悅開口,歐陽已經冷冷地出聲。眼前這人也不是什麼好鳥,費德兵。名義上是學校的體育老師,其實本質上是社會上的混子。而他老子正是那肥豬校長,費守坤!這家夥跟他老子一樣,也是個好色無賴之徒。南莊人背地裏都叫他“非得病”不過,這小子自我感覺良好,在一班狐朋狗友麵前,常以衙內自稱。
“你是誰?我跟小曲老師說話,你懂不懂禮貌?”
“我是歐陽,曲老師不稀罕搭理你!”
“歐陽?哪個歐陽?”費德兵愣神,他老子幾個小時前才被一個叫歐陽的學生蓋了兩板磚。而那學生也被自己老子砸下了樓梯,被送進了南莊衛生院。咋又冒出一個歐陽?眼前的小白臉,難道是那個學生歐陽的什麼親戚?
歐陽哼一聲:“你老子那兩板狀是我蓋的,你現在該知道我是哪個歐陽了吧?”
“不可能,你不是在南莊衛生院躺著麼?王金發和李大成親口跟老子說的?”
“難道你沒聽人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小費同誌,你啊,還得多學習啊,萬一哪天你老子被人整下去了,你這個體育老師也是當不成的啊!肚子裏沒貨,是大問題啊。呃,抱歉,錯了,你不是肚子裏沒貨,你肚子裏有貨,全是草料啊!”
“你罵老子是草包?”費德兵雖然不學無術,混混出身。但是,腦袋卻不是不開竅。肚子裏都是草料,可不就是草包麼?
歐陽聳肩:“真聰明,不錯,還有自知之明啊!”
“小王八蛋,欠抽啊!”費德兵抬手,一巴掌抽向歐陽。歐陽向旁邊一跳,避開了費德兵的巴掌,搖搖頭:“你說你,好歹也是教體育的。連這點兒敏捷性也沒有,你教的什麼體育?不行,我得去跟教委的領導反映一下,你們這是在誤人子弟!”
“誤你媽啊!”費德兵大吼一聲,向前錯步,飛身而起,抬腳就向著歐陽踹去。這淩空一腳,還真是特麼的有幾分帥氣。可惜,歐陽雙手揮起,手中的兩個厚厚實實的旅行袋被他舞動,從側麵狠狠地撞在了費德兵的身上,將淩空飛踹之中的費德兵當做棒球,砸了出去,足足跌出了五六米開外,在學校的瀝青路上摔了個大馬趴。
本來,費德兵還算是有幾分帥氣。可惜剛才這一摔,他的臉在瀝青路上恨恨地擦了一下,大片的皮被擦破,半邊臉變得血淋淋。這嚴重的傷勢,即便是恢複了那半個臉也是徹底廢了,以後走出來,那真是嚇死個人!
歐陽有軟肋,任何人都有自己的軟肋。歐陽的軟肋就是他的父母,自小父母車禍去世,歐陽每每看到別人的孩子有父母疼愛,心裏就無限的委屈。是以在他的內心深處,父母是不容任何人侮辱的。費德兵正是在無意中觸了歐陽的軟肋,如今也是歐陽的逆鱗。
“王八蛋,讓你嘴臭!”
費德兵摔在地上,已經破相。就情況來看,該憤怒,該激動的應該是費德兵。可事實上是,歐陽比費德兵還激動,還憤怒。
費德兵才爬起來,歐陽已經衝了過去,不是衝向費德兵,而是衝向旁邊綠化草地的圍欄,那是用磚頭斜放堆成的波浪小圍牆,不高,但卻相當的美觀。
歐陽衝到草地旁,用力拔出了一塊板磚,轉身就朝著費德兵大步而去。
甭看歐陽現在很氣憤,但卻沒有暴露他的與眾不同之處。異能也好,修真已經築基也罷,這些東西,都是他的底牌,必要的時候,可以發揮意想不到的效果。而現在,還是依靠板磚比較合理,怎麼說,他也是用板磚蓋了費守坤腦袋的人。
費德兵一看歐陽拿著板磚過來,也顧不得自己的臉上的疼痛,轉身,撒丫子就跑。不是逃跑,而是奔向旁邊的煤堆,去抓那丟在煤堆旁邊的鐵鍁。
南莊中學的食堂就在附近,食堂就是用煤炭燒水、煮飯、炒菜。當然,大鍋飯,也就是能吃,根本談不上什麼味道可言。甭看已經進入二十一世紀,但是在這種並不算發達鄉鎮中學,煤炭的需求量還是相當大的。而鏟煤用的鐵鍁都是那種大木柄的寬頭鍁。長度都在一米八以上,揮舞起來,很具威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