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昭昭一肚子子火氣想進公主府,結果迎麵就遇上了挺著肚子的齊綴。
她愣了愣。
束拓剛走出去沒多遠,那侍女還在他身後急急地跟著,說著什麼。
突然之間,他就停了下來,回過頭,一眼看到了站在門後陰影裏的齊綴。
他愣住。
齊綴臉色蒼白地看著他。
寧昭昭嘟囔道:“強了幾天了,現在跑出來幹什麼。”
齊綴仿佛沒聽見似的,繞過她踏出了公主府。
束拓大步上前,站在台階下,抬頭望著她。
一時之間,他們之間仿佛有什麼膠凝住,誰也插不進去了。
“束拓……”齊綴低聲道。
束拓看了她半晌,眼眶微微發紅,聲音嘶啞:“綴兒,跟我回去。”
齊綴不說話。
“那些事……我都知道了。是我安排不周,我……”
齊綴笑了笑,撫了撫肚子,突然打斷了他,道:“不用說了,我會接了聖旨。”
束拓愣了愣。
“我留在京城待產”,她說完這句話,回頭看了寧昭昭一眼,才又道,“坐完月子。以帛國****妃的身份。”
束拓理應鬆一口氣,卻不知為何心下一沉。
寧昭昭聽了這句話,回過神,衝過來道:“你說什麼?你這樣掛著個空名有什麼意思?我告訴你,我……”
齊綴淡道:“你別管成麼?”
寧昭昭一愣。
“以後,我的事情,你別管。”齊綴淡淡地說完這句話,扭開了臉。
寧昭昭氣急敗壞地道:“你當我想管!”
她紅著眼眶氣跑了。
齊綴看著她的背影笑了一會兒,就跟沒看見束拓似的。
然後就歎著氣想走。
束拓忍不住叫了一聲:“綴兒……”
齊綴頓了頓。
那侍女忍不住大叫,道:“你這個老女人到底有沒有良心?我們殿下為了你,連登基都推後了,專門來接你,你竟然還擺出這副嘴臉,讓我家殿下在門口站了那麼久!”
齊綴猛地回過頭,道:“你稀罕,你自己去爬他的床,看看他要不要你。”
束拓惱道:“夠了,珠子,閉嘴!”
“我就是替殿下不值……”那侍女委屈地道。
齊綴笑得可開心了,就跟看笑話一樣。
束拓沒心思搭理侍女,看了她半晌,道:“我告訴過你我不會放手。”
“哦,現在你不是得償所願了麼?”
束拓抿了抿唇,道:“我要的是什麼,你知道。”
齊綴撫了撫肚子,柔聲道:“你明白麼,我的事情,我自己會管好。不需要人家擋在我前頭,為我承擔那些非議。太子妃是,尚儀也是。我齊綴,這輩子唯獨不願承的就是別人的恩。”
束拓眸中微微閃動,不說話。
“所以我雖然看著你怪惡心的,看著你身邊的所有人我都惡心。但我還是會把聖旨接下來的。至於你,帶著你的人滾吧,別在這兒惡心人了成麼?”
說完這句話,她步履有些蹣跚地就走進了公主府。
那叫珠子的侍女還想追上去說些什麼,束拓突然一把把她拽了過來,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珠兒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殿下……”
束拓不理她,看著那緩緩關上的公主府大門,半晌,神色黯然地離開了。
齊綴一直就是這樣,嘴硬心軟。旁人對她好一分,她恨不得十分去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