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京城周圍道士驚慌失措,逃走自殺有之。可憐那些平常裝神扮鬼騙吃騙喝的道士,如今因為嘉慶一個命令,一下子萬劫不複。
嘉慶逐個問這些道士,有沒有會水法的?如果老老實實交代,並能當場表演,不僅不殺,反讓其到軍中任職,如果剿滅反賊有功,還可以加官進爵。
當下就有一人站出來,道:“小人會水法!”
問:“怎麼個會法?”
他道:“我可以令船遇大風大浪不翻!如是我想讓船翻了,就是風平浪靜時,也讓船無緣無故沉沒。”
於是,著他當場作法。隻見他將一盆清水放在堂上,將一條草編的船放在水盆裏,又用另外一個盆蓋好。然後叫士兵在紫禁城前護城河裏搖動一艘遊樂船,讓其在護城河裏慢慢行走。
一會,他道:“我要使護城河的遊樂船翻了,為了不至於讓船上的官兵溺死,周圍準備小船去搭救。”
嘉慶以為真實,按他所說辦了。
一會,他掀開了盆子,見草編的小船在盆裏轉圈圈,船上的帆和檣裏,仿佛還有眾多小人兒在搖櫓。
他用手指頭一掀開,草船就翻了。
一會,大堂外有人來報告:“護城河的船翻了!”
於是,嘉慶便相信了他的說法,再問他還會什麼?
他說他還會屋裏點燈,千裏之外會照亮。於是,找了油燈,讓他作法,他道:“這可是大白天,不好做。隻好將一間房子關閉門窗,使屋裏漆黑,要見證這事兒的官員要到屋裏去,然後,我在這裏點燈,眾位看看那屋子裏是不是亮了?”
依他所說,找了一間密不通亮的黑房子,眾人進去,把門關了。
這道士在大堂上念念有詞,手指頭撚出火來,朝那油燈燈芯一點,油燈亮了。眾人正在猜疑,就聽見有人來報,說是黑屋滿屋燈光,隻是不知燈光何處來。
一會,道士把登吹息,之後,又有人報,黑屋又沒光了,漆黑一片。
嘉慶大喜,立刻封他一個步軍百長之職,當場就去撲任去了。
其下,眾道士見那道士不僅得了性命,反得了官位,當下紛紛表演道術,隻是那些法術不入嘉慶眼中去,把與湖北齊王氏有勾連的殺了幾個,其餘的,命令他們從軍去河南,要計功補過。
這些道士死到臨頭,如今得了性命,隻好忍氣吞聲,棄了道服,換上軍衣,到前方陣地做替死鬼去了。
第二天上朝,嘉慶帝又諭示軍機大臣,要調兵遣將,分路攻堵白蓮教軍。
陝甘總督宜綿、總兵百祥要求分攻鄖縣、鄖西一帶;烏魯木齊都統永保、西安將軍恒瑞要求分攻竹西、保康一帶;命令湖廣總督畢沅、杭州將軍成德分攻當陽、遠安一帶。
湖北巡撫惠齡和富誌那原來任務不變,仍然攻打枝江、宜都一帶;著湖廣提督鄂輝和彭之年清剿襄陽、均州一帶殘匪。
命令大學士署四川總督孫士毅督攻川、楚交界一帶。
嘉慶帝要求各路官兵捕搜天下道士,責令其從軍,戰事之前,必首當其衝。
他把旗兵部署完畢,讓各路人馬分投掩捕,辦一處必須肅清一處。不久,他又命撥庫銀一百萬兩,以著河南剿齊王氏匪事。
嘉慶以為這事可告一個段落,誰知道又有一事傳來,說是被富誌那擒住的聶傑人又逃跑了。
如此重要一個盜賊首領,如何又讓他逃脫?
聶傑人脫逃,這可是死罪難免的事,這些人怎麼那麼粗心大意?
說是富誌那要將聶傑人解來京城,因為早先聽說他有奇門遁術,隻是小心翼翼。不想,途經一山,山中突然出現無數巨人,有房簷那麼高,眼大如洞。士兵見了,都驚慌不已,不敢前行。首領就說::“這是妖怪,我們全心全力就可以消滅他。”
士兵一齊上去,巨人大怒,張開巨口,一下子吞了幾個,眾人更害怕得不再上前。首領又道:“你們都不要害怕,隨我來。”
於是,他身先士卒,提刀衝向巨人,巨人把他一口吞下。眾人見首領已死,一哄而散,因此聶傑人被那些巨人攜了去,八成是得了性命的。
嘉慶跺腳道:“這是怎麼了?我剛剛繼位,大清就出了這一些千奇百怪之事?”一時間無心世事,躲在後宮不出,好幾天不上朝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