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船剛剛離開岸邊去幾丈遠,就見岸邊有十數火把立在岸邊,都是白蓮娘子軍,叫道:“白兒,你們是逃不掉的,王教師早就覺察了你們在軍營裏幹的勾當,著命我們專門拿你。”
白兒道:“去你的王教師吧!曉得我們又怎麼樣,孰知誰的法術高強?奈何得了我們?”
那些岸邊的人又道:“你以為到了對岸就會逃脫嗎?對岸已經有人張網以待了,到時候看王教師怎麼收拾你們這兩條死魚!”白兒聽後,也慌了,對船家道:“船家掉轉船頭,朝河下遊劃撥吧!”
船家對她們說,往下遊走,就進城去了,欒川縣衙聽到白蓮要來,都在各處卡口設置了重兵把守。若是逃命,縣城絕對進不得了。
白兒生氣起來,用劍柄擊打船家,讓他老老實實,叫他去哪裏就到哪裏,如果敢在囉囉嗦嗦,定然在河中間殺了他,推他下河去喂魚。到了縣城之外,在岸邊靠了岸,白兒和草兒跳上岸去,摸黑朝縣城走。
船家亮著燈籠,逆水行舟,慢悠悠朝上遊去了。
白兒和草兒把白衣脫了,和劍一起都丟進河裏,隻是留了緊身的褂子和匕首,風著實有些涼,又不敢燒火烤,抖抖索索到了路邊一個驛站。
因為不知道驛站裏有沒有旗兵,隻好從驛站屋子後麵繞過去,不想,她們剛剛靠近驛站,就見驛站門口有一個人,很像剛才渡她們的船家,正在對一個驛站裏出來的旗兵說著什麼。白兒心裏很討厭他,覺得這個打漁的太多事了。
待兩個人靠近了牆邊,才聽見那打漁的道:“我有兩個遠房妹妹要到欒川來,因為不認路,從河上遊雇船渡下來,那船家甚的可惡,他生氣我兩個妹妹少付他船錢,居然在夜晚裏把她們丟在這附近走了。”
“是我叫他劃船去接的,不得已,我隻好到這裏來尋她們。如果軍爺看見了,可說於我,我好把她們接回家去。”
白兒聽打漁的這樣對旗兵說話,也摸不透他在搞什麼把戲,因實在的冷,就拉著草兒的手,兩個人從牆壁裏走出來,道:“大表哥,我們找你好苦啊,那船家嫌我們付他船錢少,把衣服都剝了去,冷煞妹妹了。”
旗兵也不懷疑她們是白蓮的人,叫進驛站裏,道:“驛站裏有客房,平常都是招待過往驛兵的,如果你們有錢,順便拿了一點錢給我打酒喝,我就讓你們住在這裏,待明天天一亮,你們再進城去吧!”
打漁的掏出在漁船上白兒給的錢袋,拿了兩塊銀子給了驛站驛勇,被他領著,到了一個房間裏,把一些舊衣服來給她們穿了。白兒暖和了一些,問:“這裏離縣城不遠了,怎的有這麼一個驛站?”
驛勇手裏拿著酒壺,道:“之前欒川縣城不是在現在的地址上,離此去還有百十裏路程,因此這個驛站是必須的。後來,欒川縣城搬到了現在的住址,這個驛站也就廢棄了。隻有我一個人在守著,姑娘也是少見多怪了。”說著,就出去了,看樣子要騎馬出去打酒。
白兒便問打漁的道:“我們不是給你銀子,叫你回去了嗎?怎麼又到了這裏?”
打漁的人神神秘秘的把門閂緊,回答道:“我其實不是人,我有一事想和兩位姑娘說,不讓人聽見了。”
白兒和草兒既奇怪又緊張,就聽他道:“我是奉王教師之命來捉兩位的,應該在河裏把漁船弄翻了,讓你們溺死。可是,我又受你們的師傅玄虛老道之命救你們。這個讓我很是為難。”
“可是,王教師的法力比玄虛老道強大,我又不能不賣玄虛老道的情。因此,挽救你們,也不過讓你們多活一個晚上而已。”
白兒道:“這個我就弄不明白了,你怎麼受命於王教師,又受命於我們的師傅玄虛老道呢?所謂一仆不侍二主,難道這個你不懂?”
打漁的人道:“我隻不過是一隻讓符咒呼來喚去的鬼,誰燒了符咒,化了刀水,我就被拘去為他做事,若是兩個人拘時,我隻好一事兩職。這就是做鬼的苦惱所在啊!等你們明天死後就知道這苦惱了。”
於是,白兒和草兒跪在地上,求救於他,他道:“好在王聰兒和玄虛老道沒有冥王那麼高的職位,我教你們自救,隻要王聰兒不知道,我也不會遭到責罰。你們從現在開始,到天亮之前,要詠誦一卷續命經,明天就可以避免死亡。”說完便出去。
到了門口又回來對她們道:“知道什麼是續命經嗎?”白兒和草兒都不知道,打漁人道:“就是驅鬼趕怪的楞嚴經。”
“今天已晚了,怎麼能誦讀完一卷經?”打漁人道:“一人誦上半部,一人誦下半部就可以。”又問哪裏有經卷,打漁人從懷裏那出兩本楞嚴經來,一看是上下兩冊,於是分開誦,到了天亮,楞嚴經剛好誦完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