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家的人就急了,都有了遷移房屋的打算,玄虛老道道:“這大可不必,他家老太太死後入土既定的時辰,隻要一改變,這白虎之衝就可以破解了。”
過了幾天,郭家的人又到兵營裏來請玄虛老道,說是馬家的老太太忽然死了,明天就要入土。玄虛老道問他:“是什麼時辰?”
郭家的人道:“馬家口風很嚴,打聽不到!”
玄虛老道道:“你家的好酒好肉我也不是白吃了,明天就去破法,讓屍體晚一個時辰入土,你家對衝的白虎就可解掉了。”
馬家老太太要入土的當天,玄虛老道在郭家大門之外搭台,他把將軍服一脫,袒胸露臂,平躺在法壇之上,像那些破法的風水先生一樣,肚皮上倒扣著鐵鍋,慢慢轉動鐵鍋,估摸馬家老太太的入土時間。
他一邊念念有詞,要使遠在十裏之外的山坡馬家墳地,棺木不能按時入土。
那坑已在之前按照棺木尺寸挖好,可是馬家把棺木抬到墳地裏,到了要入土的時辰,卻發現坑忽然變小了,而棺木忽然變大,無論怎麼樣,都沒辦法把棺木放進墳坑,如果再要挖時,時辰就要過去。
那請來的道士情知有異,急得滿頭大汗,眼看時辰一過,棺木再落不下去,必遭馬家責備,情急之下,從埋棺人手上把鋤頭搶到手裏,照著棺木蓋,就是幾鋤頭。說也奇怪,經他幾鋤頭之後,那坑變大了,而棺木也變小了。
總算是入土為安了,可是仰頭看天,原定入土的時辰已過。那道士害怕馬家追問,急匆匆把法事做完,銀子也不要,偷偷跑掉了。
白虎雖然破了,但玄虛老道也被驚嚇了一著。你道為何?原來,墳地裏的道士用鋤頭擊打棺木蓋時,玄虛老道肚皮上的鐵鍋猛然破碎,他如被雷擊一般,抱頭鼠竄,鑽到郭家女兒的床腳下,躲到晚上才敢出來。
不過,這事過了不久,郭家媳婦果然產下了一個男孩,討玄虛老道的彩口,取名玄生。從此,有人再叫玄虛老道看風水,打死他再也不敢。但他又好過問雞鳴狗盜之事,欒川縣城,對此事不解的人都來問他,因此,在這方麵的名聲也響了起來。
傳說他在這方麵有非常靈驗的眼法。
那天晚上,玄虛老道剛剛躺下,有個旗兵來到他麵前,道:“我是洛河縣縣衙衙差,來請道長前去,我們知縣有事相求。”
玄虛老道一時間想不起洛河縣在什麼地方,於是,下了床,回到座位上,想清醒一些。那旗兵就催道:“我們知縣說了,這個事情一刻也耽擱不得,道長馬上得跟我走。”於是,玄虛老道稀裏糊塗就跟他走。
大概出門去不遠,就進了一個樹林子。他們進了樹林子,從一個山口出來,見一棟房屋就在麵前,旗兵對他道:“這就是洛河縣縣衙,我們知縣就在裏麵恭候道長。”
玄虛老道進去,裏麵除了一個穿朝服的老頭之外,沒有一個衙差。隻見那知縣滿臉都是皺紋,有氣無力的叫玄虛坐下。
他道“近聞道長在欒川名聲在外,法力高強,對於男女之事也很樂道,我就是因為這些事勞煩道長來的。”
玄虛老道叫他有啥盡管說,於是,這麵色蒼白的知縣說出來如下一番話。
他道,這男人對於女人的貪婪,那是無止無休。他已有了五房太太,還是於心不甘,總是想不斷的納妾,隻是自己的身體已經大不如以前,整日裏頭暈腦脹,然一旦清醒一些,總是想這齷蹉之事,以至於弄得自己死氣沉沉,枯瘦如柴。
他問:“都是男人,道長為什麼不想女人,而我,居然對此執迷不悟?”
玄虛老道就說了,這男人為這事,就好比吸食罌粟,越吸越上癮,越上癮越吸,以至於搭上性命,閉上眼睛的那一刻,腦袋瓜裏仍然是這事。
他道:“民間有句俗語: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又不如偷不著,正是說明了這事的魔力。如果想做到身心清淨,要下大決心,三日不近女色,到三月不近女色,再到三年不近女色,大人一定會脫胎換骨,精神煥發。”
那知縣道:“就是我能夠如此,可是那五房太太哪裏守得住,個個年輕美麗,花兒一般年華,如果因此偷了人,怎個辦?”
玄虛老道道:“就是大人不是如此,她們也未必不偷;大人就是如此了,她們也未必就偷。”
知縣奇道:“此話怎講?”
玄虛老道道:“這女人偷不偷,一看便知,有何難處?”
知縣越加奇怪,道:“怎麼會看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