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齊寡婦與景安在洛河對峙,隻是一河之望,就可威逼洛陽之時,全國白蓮在楚、川、陝三省迅速發展起來,朝廷派出大量京都高手,下令他們混到白蓮軍中,伺機刺殺白蓮軍中骨幹,想瓦解白蓮教軍,然後分而斬殺,不使漏網。
朝廷又想起乾隆五十九年的招數,那時候就是以緝拿和刺殺的手段,白蓮頭目幾乎落網。可是,時日不同,白蓮已吸取教訓,對進加入軍中的每一個成員,都要刨根問底,做到寧缺毋濫。
然而朝廷一旦有聖旨下來,地方官吏就以清剿白蓮為名,對老百姓人家乘機勒索,不從的,就以白蓮之名欲加治罪。
內地民眾之生活,已在水深火熱之中,而邊疆蠻地乘機叛亂烽起,湘黔一帶苗民尤為更甚,於是,朝廷既要對付白蓮,又要鎮壓邊疆蠻地的起義,因此徭賦更重,人民生活顛沛流離,被迫四處流落討口。
到了這嘉慶元年,“官逼民反”之勢,那是星火燎原之勢。愈演愈烈。之前的宜都、枝江張正謨,長陽、長樂、當陽、來風、竹山、孝感的林之華、覃加耀,也是越鬧越厲害。
加之張漢朝、高均德、姚之富三支白蓮,在河南境內所向霹靂,出入入無人之境,那些貧民百姓為了與官府抵抗,迫不得已,也學著白蓮三軍的樣子。
人們不論男女,都以白布纏頭作記認,抵抗賦稅,號稱乃是齊寡婦的部下。
一時間,天下百姓無不以白布纏頭與官府作對。朝廷聞此大驚,接到景安奏報,聲言旗兵人員稀少,不利於各處分剿,應加重齊王氏所據之地的洛河圍攻。
都統永保及湖廣總督畢沅也奏報,齊王氏白蓮軍修在占領之地築寨壘,據險防守,旗兵雖是奮不顧身,然進攻多次受挫。
清廷急由陝西、廣西、山東調兵增援,會同湖北及四川清軍共萬餘人,直撲洛陽。
今又增調直隸、山西兵各路兵馬,到河南,由參將傅成明部在孝感攻打白蓮後方,被齊寡婦派回的部分襄陽白蓮軍,以伏擊戰而全殲。
除了洛陽,其他各個地區的旗兵,都因全軍覆沒而告終。
清廷再增調湖南苗疆兵去援,形勢開始逆轉。竹山、當陽、枝江各地白蓮軍後方軍寨堡壘多被攻破,張正漠部亦在灌腦灣被殲。而林之華部仍活動於長陽滋丘一帶,齊寡婦另外兩軍仍然活動在河南和陝西交界處。
清廷認為白蓮軍所以猖狂,主要因齊王氏為首,消滅了齊王氏,就等於割去了白蓮的頭顱,“打蛇打七寸”,又增調山東、直隸及京師健銳、火器營兵來洛陽增援。
正當清軍集中兵力湧向洛陽時,四川達縣徐天德率眾數千人,於亭子鋪起義;東鄉冷天祿、王三槐在蓮池溝起義,巴州羅其清、通江冉文儔等先後響應,共有義軍十餘支,各有眾數千,概以白巾裹首,打著齊王氏的旗號,分別占據山區險要,築壘防守。
朝廷大驚,命令在河南內的旗兵,不惜一切代價,把齊王氏斬首在河南洛陽,如此“群龍無首,其餘之白蓮,自然不戰自敗。”
景安得到從山東、直隸及京師健銳、火器營兵來洛陽增援,軍心大振,著湖北巡撫惠齡等,從蒿縣、欒川、盧氏,繞道從齊寡婦背後和洛河上下遊予以合圍,他在公文中道:“今要同心協力,四方八麵,把那齊王氏所據的神靈寨履為平地!”
他把在山上獵獲的那些鹿殺了,並祭祀了河神,與將士們喝了一次“士氣”酒,叫玄虛老道選了個黃道吉日,讓火器營布在身後,準備與橋頭的張小巧決一死戰。
在這之前,玄虛老道問泉泉心人,談到他幻化的巨人,為什麼容易遭到雷劈的事。
泉泉心人對他道:“凡是人世間的殺伐,都是因果,而利用道術幹涉這種殺伐的人,多多少少都會讓老天不滿。你用如此強大的巨人去消滅因果,自然會引起雷霆之怒。”
“你不是觸怒神靈,也不是觸怒冥法,而是觸怒了天庭。因此他降雷來打你的幻化,因為你道行很高的緣故,所以不能責罰你。”
“如果想避免這樣的雷災,方法很簡單,隻要在巨人的頭頂之上,截取一段柏木插上去。這柏木與你一樣高,在心窩窩處寫上你的名字,穿上你的衣服。”
“再用棗木製作七根釘子,依照北鬥七星的形狀插到抬舉巨人的軍士的帽子上,設立辰星的位置,這樣,雷擊來時,他就會避開這些位置,而擊到旁邊去,巨人如此就會避免了雷霆之禍。”
“可是,巨人旁邊十二步之內,絕對不可以有人,否則將會被雷擊死。”
玄虛老道道:“雖然這樣避免了雷擊,可是,白蓮已經發現巨人由胯下的軍士在操縱,他們專門朝巨人胯下射擊,軍士一倒,巨人也轟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