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朋良開始惶恐,在眾目睽睽之下,行了一個時辰,仍然見那西牆就在前麵不遠的地方,可是總覺得腳下路程平白無故就延長了,橫豎就跑了起來,跑了一會,仍然見西牆就在前麵,他自己已累得大汗淋漓,上氣不接下氣。
大雄殿裏的人都看呆了。
這時候,景安對張朋良呼道:“張將軍停下吧!不要做無謂之勞了。”
可是,張朋良好像遠在千裏,根本聽不見他的呼叫,仍然在不停的奔跑。
景安急忙撲通拜服於地,道:“弟子輕狂,冒犯了大師。還請大師見諒。這東西牆壁不到百丈之地,一下變的千裏迢迢,恐怕張朋良將軍一年也休想走完。物隨心轉的確不是妄言。大師的功德也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了。”
智慧叫景安起來後,對他道:“軍中最懼的白蓮將軍是誰?”
景安道:“那齊王氏妖術最厲害,而且膽色過人,普天之下的白蓮,除了她,其他都不足為畏。”
張朋良已經恢複原狀,也道:“那妖女罪不可赦,白蓮因她而起,不知多少生靈塗炭,方丈應該替天行道,斬妖除魔,還大清一個安靜的江山。”
智慧道:“既然軍中最忌諱齊王氏,那麼我就用這佛舍利拒她在千裏之外,讓她一時半刻不能到達洛陽,其餘的白蓮如果來攻城,得與失,都看在巡撫大人的造化如何了。”
景安大喜,恭恭敬敬的道:“如此最好,齊王氏如果到不了洛陽,其餘白蓮的微薄之力,不可能破我洛陽大軍矣!”
於是,領眾將及軍士離開白馬寺,回到駐地,又命令探子出城,探看白蓮何時來攻城。
張朋良道:“洛陽東迎恩門、西方安門、南望塗門、北長慶門都著了守衛,每個門樓都安置火炮八門,弓弩手千人,各路步兵都駐於門內不到二裏之地。”
“白蓮若來時,又調駐地火器營前駐,保證西門不破。隻是現在旗兵中,會法術而善於馬戰之人不多,巡撫大人可速將公文送到慧齡軍中,把玄虛兩個女弟子白兒和草兒調來,這兩人有乘紙車的本事。”
“夜晚可乘紙車到白蓮駐地,從天上潛入白蓮軍營中,斬殺白蓮主將,為防守洛陽建功!”
景安道:“白兒姊妹既是玄虛道長的徒弟,她們會架紙車飛行,難道玄虛道長就不能?”
張朋良道:“她們的飛行之法,據說不是玄虛道長所傳,也非白蓮齊王氏所教,據白兒日前告知,乃是白蓮聖境無生老母所傳,因此,她們的飛行之法,無人效仿。玄虛道長去仙境容易,穿越人世卻難。”
“他有一支神筆,之前為討好白兒姊妹,得進白蓮軍中探事,以將神筆獻了白兒,所以,那白兒姊妹不僅可以空中飛行如大鵬,還可畫門入牆,到別人房裏偷物,最是難得。”
景安在欒川時,就聽說白兒和草兒在北門架紙車飛走,隻是沒有親眼見過,這時候張朋良又說到此事。
他道:“真是奇了,舜在房屋被縱火焚燒的情況下,使用兩個鬥笠作為降落滑翔工具從屋頂跳下,得以成功逃生。這與北齊文宣帝時黃頭乘紙鳶逃生何其相似。”
“公輸班刻削竹木做了一隻喜鵲,做成後讓它飛翔,竟三天不落。公輸班認為自己最巧。墨子對公輸班說,你做喜鵲,不如我做轄木。我一會兒就刻削完三寸的木料,把它安在車上,就能載五十石的重量。因此所謂巧,就是對人有利叫做巧,對人不利叫做拙。”
“這些東西尚且不苟相信,而今聞軍中居然有乘紙車之說,究竟是佛是道,還是妖魔?”
張朋良笑道:“管她是佛是道,是妖是魔,隻要對旗兵有利,對朝廷無害,巡撫大人去請來便是!”
景安道:“如今慧齡大軍正在洛河西岸與白蓮對峙,白蓮就在東岸橋頭,如何把文書送去?”
張朋良道:“已聞探子來報,慧齡人馬已從洛河大峽穀撤退到欒川,又從欒川迂回到了洛寧,因此,隻需把公文送到洛寧,就能見到白兒姊妹兩個。”
景安笑道:“人人都說我喜歡跟著白蓮屁股後麵走,我看慧齡連跟在白蓮屁股後麵都沒本事,從欒川到洛河,從沒有看見他的軍隊和白蓮打過一仗,所謂李代桃僵,就是這樣一個情形啊!”
景安搖了搖頭,寫了文書,遣了手下一將,名叫葉建的,火速送去洛寧,要調白兒草兒姊妹前來洛陽。
他又問探子,洛河岸邊的白蓮情況如何,探子道,這些日子,隻見白蓮軍士都在沙灘上訓練搏殺,並沒有要攻打洛陽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