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認卷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夏天下雪(1 / 2)

就在要攻打洛陽的前一天晚上,齊寡婦忽然感到自己神情有一些恍惚。她叫軍醫來號脈,說是偶感風寒,情況不是很嚴重。用藥以補益、安神、清熱三大類藥物,隨證配伍化痰、行氣、消食、活血、平肝、溫裏、固澀。

於是,開了一個方子:酸棗仁、茯神、遠誌、柏子仁等藥物,配以朱砂。齊寡婦服用之後,覺得緩解了一些。

然而到了晚上,喝水時差不多有被水嗆著的感覺。這時候,她仍然不在意,以為是軍隊駐地在洛河岸邊,河風勁大的緣故。

張小巧進到帳下,對她道:“昨天晚上巡邏的人說,子時有物從洛河方向飛來,因為來時月光正暗,看不清楚,如是老鷹,卻又低飛,到了橋上豁然不見。懷疑是旗兵探子,但是四處搜查,卻沒搜到什麼。”

“快到醜時,洛河河麵人聲喧囂,如數萬人臨陣,響沸數裏。巡邏軍士驚起聚觀,以為是慧齡旗兵又從河岸來攻,仔細看去,河麵則寂無所有,隻有幾點紅光數點,隱見河心而已。”

“後又有人發覺河流裏溺著一個女子,從峽口上來,飄蕩到了橋下,有光亮照徹遠近。巡邏的人大叫而鼓噪,那光漸息了,一會又見飛到天上去,然後在天空繞了一個圈子,複飛回洛陽城去了。”

到了白天,齊寡婦叫人清點娘子軍人數,卻沒有減少,認為是從上遊有溺水而死的女子衝下河麵,隨流下了下遊,因此不為意。

不過有人說,齊寡婦的軍帳下,晚間灑下的白灰有腳印,好像有人穿過帳篷,進入軍帳中,娘子軍花名冊有翻過的痕跡。

齊寡婦去看時,道:“是有人穿過軍帳而來,不過除了娘子軍花名冊動過,屋子裏的東西沒有動過。看來是有道術的人進來過,不過當時門口的守衛什麼也沒有覺察。”

“看來,景安的守城旗兵已經知道我們什麼時候攻打洛陽了,這事再推遲不得。”

她叫姚之富領數萬男營兵力,分做三個梯隊,準備從西門硬攻進去,而自己的娘子軍則從側翼速到洛陽城牆下,繞過去,找到旗兵防守薄弱的城門,用蹬城索攀到城牆上,然後想辦法裏應外合,打開城門。

卯時,白蓮從洛河岸邊出發,浩浩蕩蕩朝洛陽城出發,攻打洛陽的戰鬥就這樣拉開了序幕。

部隊浩浩蕩蕩,剛剛開到安樂時,天上忽然下起雨來,雨開始淅淅瀝瀝的,很是冰冷。

齊寡婦派人騎馬上去,追上姚之富,對他道:“王教師說了,這時候的雨下得奇怪,雨點冰冷刺骨,而且天空烏雲席轉成漩渦,恐怕要下冰雹,要姚將軍叫軍士們要注意防冰雹,避免被冰雹紮傷。”

姚之富道:“我看這天氣變得也非常奇怪,全軍的鬥笠有限,我們男營的先讓出一些出來,給娘子軍戴上,叫你們首先快速到達洛陽城下,我們在安樂這裏的村子暫避一下,等冰雹一過,立刻前去攻城。”

齊寡婦得了消息,於是叫娘子軍都戴上鬥笠,冒雨前往洛陽。

當她們剛剛走過安樂鎮,天上果然就落下了雞蛋大的冰雹,而且狂風大起,娘子軍簡直舉步維艱,她仍然命令娘子軍冒著冰雹前行。

不想剛剛行了一裏之地,就聽見安樂方向火炮聲大著,原來景安的旗兵在安樂鎮背後的山上有埋伏,專等白蓮軍隊過來。張小巧過來問:“此時的冰雹加上狂風,前不能進,後不能退,安樂方向姚將軍的軍隊又遇到了埋伏,當如何是好?”

齊寡婦推開為她擋冰雹的女將,道:“景安兵馬集中在洛陽城內,出城埋伏的估計不過幾千個人馬,火炮也不會很多,這樣的人數攻打姚將軍的數萬人馬,不過是以卵擊石,不足為畏。我們此時正好冒風雨冰雹前進,到了洛陽城下,神不知鬼不覺的,而不會讓守城旗兵發覺。”

於是,娘子軍都步行前進,人還歪歪倒倒的勉強前進,可是牽著的馬匹行得更慢。

下冰雹的天氣夠寒冷的。娘子軍從安樂來的路上,本來是四月的天氣,一下子變得寒風刺骨。她們行了一陣,冰雹仍然在下,狂風仍然在吹,實在不能前進,她們就住進早已空蕩蕩的老百姓家的房子,把門關了,呆在屋子裏,大家都擁擠的圍著火堆,盡量暖和一下身子。

齊寡婦此時身上一陣冷一陣熱,像是打擺子的樣子,這是她從來沒有過的感覺,那是比起寒冬臘月時身穿薄衣還冷。

她道:“這時候好奇怪,這些老百姓人家去哪裏了,怎麼一個村子都是空落落的。好像這裏剛剛打了一次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