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認卷 第一百三十一章:朝廷父子(1 / 2)

到了第三天,熊莽子到寺廟告訴姚之富,洛陽城基本上正常,隻是又抓獲了數百個躲在白馬寺裏化妝成僧人的旗兵,問他怎麼處理。

姚之富道:“他們既然化妝成僧人逃了幾天,證明在他們心中,佛的位置已擺到救命的高度,這時候,我正在說聖廟裏吃齋聽經,暫豈就饒他們的命。給他們銀子,讓他們回家。”

熊莽子照著去辦了。

智慧誇他道:“姚將軍果然有佛緣,才兩天的功夫,就從心中生出慈悲來,這是許多戰將無法做到的。”

“如果繼續發揚,來日當會一心就道於廟宇,前往西方佛地;袈裟裹金身擊於木魚,回凡世渡眾生。”

姚之富道:“罷了!罷了!再繼續下去,恐怕我都不會打仗了。見了血生出慈悲來,白蓮數萬兄弟的性命還要不要。我看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了,今日再聽一天,就得回洛陽城中,計劃下一步攻打新安的事。”

“智慧方丈如果要對我好,還是給我說說朝廷的事,或者教我一些佛家功夫,這是最實在的。”

智慧笑道:“真的想聽朝廷的事?還是想學功夫?”

姚之富道:“也想聽,也想學。”

於是,智慧放了經卷,對眾僧道:“從乾隆以來,國家似是欣欣向榮,實是外強中幹,貪官汙吏橫行,民不聊生,至使白蓮揭竿而起;到了嘉慶繼位,乾隆餘黨竭力排斥異己,操縱一切國計民生,為所欲為。”

這事還得從頭說起。

智慧說,乾隆三十九年秋天,十三歲的顒琰與喜塔臘氏舉行了盛大的婚禮。喜塔臘氏做了太子妃。

顒琰新婚僅三個來月,他的母親魏佳氏就去世,享年四十九歲。自己結婚,母親去世,顒琰的生活就這樣,在大喜大悲中開了場。

乾隆五十四年,清高宗弘曆,將自己名下僅剩的四個兒子,除永璘僅為貝勒之外,其餘三人均晉封為親王。

晉封後的顒琰,當上了“嘉親王”,著為繼位呼聲最高的皇子,哪怕是偶爾責打一個太監,都會被人把小報告打到乾隆皇帝麵前去,所以他過得謹慎小心。

到了乾隆六十年九月,八十五歲的乾隆召集所有的皇子皇孫、王公,及滿漢大臣齊聚圓明園勤政殿。

他當眾取下並打開了已經在“正大光明”匾後,收藏多年的鐍匣,並向眾人展示了裏麵那張陳舊的密旨。

年已三十五歲的嘉親王永琰,被正式冊立為皇太子,改名顒琰,移居毓慶宮。同時還下令,追封已死了的皇貴妃魏佳氏,為“孝儀皇後”。

於是宣布自己“禪位”。

對於乾隆來說,“禪位”就是一種不甘心的形式,為的更多沽名釣譽。他的禪位詔書裏,

說的都是自己的功勞,沒有半句過錯。

大臣看出乾隆“禪位”的意思,於是製訂規範:退位的乾隆皇帝為“太上皇帝”,頒旨稱“敕旨”,仍然用“朕”自稱,新皇帝嘉慶隻能稱“嗣皇帝”。

臣子們上書上表,遇“天”“祖”二字需抬高四格書寫,遇“太上皇”字樣需抬高三格書寫,遇“皇帝”字樣隻抬高二格書寫。

“嗣皇帝”過生日稱“萬壽”,“太上皇帝”過生日為“萬萬壽”。一應軍國政事,嗣皇帝都要在太上皇帝的躬親指教下辦理。也就是說,嘉慶要辦什麼事,必須問太上皇,他同意就辦,如果不同意,一定不能辦。

所有的舊有官員進京陛見,或新官員離京赴任,都必須先請太上皇帝訓話。

在“禪讓”禮舉行二十天後,被白蓮攪昏了頭的湖廣總督畢沅,首先觸了第一個黴頭,在向朝廷上的奏折裏,他雖然記住了新款抬格,卻不慎造錯了句子,句中皇帝先出現,把“上皇”落後麵了。

太上皇立馬火冒三丈,下令將畢沅交刑部議處,並特地下旨,以儆效尤。

當初乾隆在宣布要“禪位”的時候,曾經大張旗鼓、大費銀錢地修葺寧壽宮,說是要在退休後入住,可是當禪位儀式結束後,搬遷之事再也沒提過。

乾隆仍然占著養心殿,宣布自己住慣了養心殿,不想搬,還要在這裏訓政如常。

嘉慶無可奈何,隻得繼續住在太子所居的毓慶宮。

非但如此,印著“嘉慶”字樣的時憲曆雖已在全國通用,卻絕不允許進入紫禁城。在皇宮裏看不到嘉慶紀元的任何東西,隻有“乾隆六十一年”,就連鑄幣局鑄造的錢幣,也得是“乾隆通寶”“嘉慶通寶”各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