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在新安,我非拿了他的血來祭祀白蓮的戰旗不可。”
姚之富又問:“如果他放火焚燒了蔓藤,雲梯也攻不下,城門固若金湯,能奈他如何?”齊寡婦跺腳道:“如果這樣,我就把新安包圍一年兩年,讓他們在城牆裏析骸而炊、易子而食!”
因距離攻城的時辰還有很長的時間,於是,姚之富命令軍士在新安城外砍伐木材,以著雲梯和衝擊城門的撞木。
之前他們攻打洛陽時,用的是木車裝石頭,擊打那城門,隻需要半天的時間,就把城門撞開。這一次,仍然用那方法,這新安城門豈有不開的道理?
為了防止張朋良從城牆上放下掉繩逃跑,所以,按照齊寡婦的計劃,從四個城門,以及四麵城牆同時攻打,就是靠湖濱的那一麵,齊寡婦也準備了船隻和木筏,一旦見有人從城牆上順繩索下牆,就乘上船隻和木筏把他們斬殺在水中。
隻是她不知道,如果進到湖濱裏,張朋良會命令旗兵從城牆上傾倒火油,會把那一片湖濱燒成火海。
增加雲梯,製造攻門車,以及增加船隻和木筏,這些東西都需要木材,而新安城門的對麵,剛好有一片樹林子,就在樹林的田坎邊上,有株十幾圍粗的大樹。
那株十幾圍粗的大樹,它的樹蔭能蓋住好幾畝地,枝葉非常的茂密。
因為沒有陽光的緣故,那些田都荒蕪了,沒有種上稻穀,也不知道這裏的農戶為什麼舍不得把那顆大樹砍掉。
在姚之富看來,那大樹最合適製造攻門車,如果就那十幾圍粗的大樹的樹幹,裝上車軲轆,可能重達萬斤,推上去撞擊城門,就是它是一座山,也會讓它塌了。
他把這事告訴了齊寡婦,齊寡婦看了道:“那樹太大了,而且看起來不下千百之齡,都說山高必有怪,樹大必成神。姚將軍帶軍士去砍伐之前,要祭祀一番,覺得沒有異常,再砍樹不遲啊!”
姚之富不置可否,就領軍士帶了鋸子、斧頭、繩索去了。因為他壓根不相信齊寡婦這個說法,不就是一棵樹嗎?
他想,樹就長在那裏,你不砍伐它,隨著年歲的增加,它就越大了。而新安地廣人稀,誰還稀罕那大樹蔭下的薄田?那些水妖樹怪,不過是故事裏麵胡編亂造的東西。
不過,齊寡婦既然說了,他做為將軍,不能不聽總教師的話,到了樹下,果然見這大樹異常的大,而且周圍幾畝地都冷颼颼的,好像是到了寒冬臘月。
大樹之外,天氣炎熱,人都感覺煩躁不安,一到了這樹蔭下,整個人好像都凍了起來,冷得瑟瑟發抖。
姚之富叫軍士擺了刀水,又叫軍中道士念咒,恭請此地山神土地,然後開始砍伐。剛砍了幾斧,樹忽然流出鮮血,砍樹人大驚,跑回去告訴姚之富。
姚之富不相信,生氣地道:“山中有一種蔓藤,你如果用刀去割,那蔓藤立刻湧出血水來,像山泉水一樣源源不斷。難道你就認為那是血不成?”
“那不過是蔓藤的藤液而已,蔓藤的藤液,有紅的,紅的似血;有綠的,綠的似苔;有白的,白的似水。怎麼可以說是血呢?”
姚之富道:“這樹,它也有樹汁,就像在全寶山上一樣,那些巨大無比的漆樹,你隻要輕輕用刀子一劃,就會有漆漿流下,不過那漆漿是白色的。”
“這時候,你們砍的樹,不過是流出了紅漿而已,哪裏是什麼血水呢?”說罷自己跑去砍,果然一砍就出血,而且還聞到了血腥味,沾在手指頭,用舌頭去舔,有一些甜滋滋的,果然是血啊!
姚之富這時候哪能害怕,即使心中有疑惑,也不可能在軍士麵前表露出來。
姚之富不搭理這樹出血的事,繼續砍,砍著,砍著,樹突然出了一個大洞,裏麵是空的,眾人一看,好大好陰森的一個樹洞。
正在奇怪的時候,從洞時鑽出一個幾尺高的人,長著白發和白胡子,伸開兩手,直撲姚之富,姚之富迎麵一斧,就把他砍死了。
接著又鑽出來十多個,都是長著白發和白胡子,軍士們嚇得都伏在地上,大叫神靈饒命,隻有姚之富一點也不畏懼,砍了一個,又砍一個,大家仔細看那些人,都被姚之富砍死在樹洞旁邊。
那些小人雖然都是長著人的身體,手腳和人一模一樣,隻是眼睛是凸出來的,嘴巴也是尖的,口裏沒有牙齒。它們穿的衣服,就像明代的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