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兵與白蓮第一次相撞,因為有巨人的威力,白蓮死傷無數,一退三裏,見巨人衝來,再退三裏。
此時,玄虛老道在紅衣紅發的巨人身上,哈哈大笑,手一揮,那些巨人大踏步前來,騎兵躲在巨人身後,一路狼煙滾滾。
白蓮仗著人馬眾多,不甘退後,一心取勝,因此一邊後退,一邊發射火銃、弓箭、弩箭、火炮,一瞬間強似狂風,密如疾雨。
那些巨人身上都插滿了羽箭,鮮血淋漓,就是巍巍不倒。
待齊寡婦命令弩箭和弓箭專射巨人脖子的時候,方讓巨人的腳步慢了一些。因為巨人見脖子中箭,都要去拔,拔時就不像射在身上的樣子。
它們停下來,把錘放置於地,一手護住傷口,一手才慢慢把箭拔出,隨後脖子上的鮮血噴射出來,搖搖晃晃的,行的就慢了。
“打蛇打七寸!”齊寡婦一邊指著前麵的巨人,一邊道:“那紅毛巨人一倒,其餘自散!”
待齊寡婦叫弩箭車集中射擊玄虛老道乘的巨人時,隻見萬箭齊發,插滿了巨人身體,而玄虛老道在巨人肩膀上,用盾牌無法抵擋,被一支箭插在手臂,痛苦難忍,急忙命巨人退回城牆邊上。
這時候,又見城牆平白無辜就開了很多牆門,騎兵先行,巨人押後,進到新安城裏去了,那城牆完好如初,不見一點縫隙,更沒有門之痕跡。
天色漸晚,城牆上的娘子軍一直被困,無法到達城中,城樓被火燒得濃煙滾滾。張小巧見城中兵馬過多,想是不能取勝,叫娘子軍乘木鳶返回,剩下數十人,依從雲梯車上下來,又死傷無數。
湖濱那邊,眾人見湖濱上熊熊烈火,濃煙滾滾,船隻和木筏無法渡湖,隻好退後數裏,在岸邊駐紮下來。
隨著天色越來越黑,白天的廝殺和慘叫聲,火炮的轟隆聲,戰馬的嘶鳴聲,也漸漸的消退,新安,又一次被寂寞和暗夜籠罩了。
原來準備了很久的攻城計劃,一時間就土崩瓦解了。木鳶大部分已不能飛行,娘子軍死傷數百,城牆上的蔓藤已被燒焦,湖濱裏的船隻和木筏,已被油火燒毀,而弩箭車射出的掛鉤,也被旗兵從城樓上砍斷繩索。
從彙報上來的死亡人數看,比攻打洛陽時損傷了在十倍以上,白蓮損失將軍六位,損失軍士一萬八千餘人
一切都恢複到大戰之初的樣子,而且比原來還嚴重得多。因為城牆裏的張朋良根本不用打開城門,直接在城牆上畫門,就可出來襲擊白蓮駐地;玄虛老道的巨人,也不是之前在欒川和洛河的樣子,而是有血有肉,機動靈活,攻擊力更加迅速猛烈。
這是白蓮有史以來的第一次重創,士氣低落,軍風萎靡,而如果新安不拿下,前麵的義馬,江上清軍的防線,還有數以萬計兵馬的阻擋,如果能打到西安?
一直都是胸有成竹的齊寡婦,此時也焦慮萬分。若論攻城掠縣,硬打硬殺,齊寡婦眼都不眨一下,姚之富更是捷如豹、猛如虎,就在此時,兩個人望著新安高大的城牆漸漸的被暗夜吞沒,而愁眉不展。
是夜,齊寡婦問:“白兒神筆甚的可惡,若是不偷它來,就是新安攻破,張朋良也逃了出去,殺他不得,依然是放虎歸山。這時候誰進城去,把神筆偷來?”
眾人麵麵相窺,新安四麵城牆,城門一關,密密實實,除了會飛,誰能去得?
木鳶一去,體形巨大,飛行中機關擊動,響若爆竹,何以瞞過城牆上的旗兵把守?若是爬上雲梯車,直接衝入,驚動一方,何謂偷竊?
齊寡婦見大家都不說話,又問張小巧在木鳶飛到城牆上時,看見的新安情況。張小巧把情況一五一十的說道了:城牆上的旗兵都布滿了牆垛,而所有城門都有重兵把守,把新安與城牆外麵的世界完全隔絕開了。
她道:“除非有上天入地之法,從土裏刨洞冒進去,從雲中隨繩而下,否則一旦進到新安,沒有不被發現的。”
此時就是呼風喚雨,顛倒晝夜的齊寡婦也是束手無策了,之前的章節不是說了,齊寡婦就是去那九霄之上見無生老母,不過是幾句咒語,一碗刀水之事?這轉眼之間就能辦的事,這時候如何就這般難了?
大家都知道,所謂上天入地,對於肉眼凡胎的人來說,那不過是一個夢想,對於法術的修為者來說,也不過是元神出竅,神識出遊。
元神出竅,最多是傳送話語,窺見軍情,哪怕是一根草,元神也拿不回來,因此,若是要齊寡婦的元神去偷白兒的神筆,那不過是水中撈月罷了。
齊寡婦道:“若說從土裏刨洞進城,隻有那耿燕清,可惜在欒川時被玄虛老道殺了,從此在無鑽洞入土之人。我記得《聊齋誌異》的記載,白蓮前輩有一法,可是用一根繩子。一頭升到空中,人可從另一頭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