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巧聽見他們如此說話,知道這些旗兵肯定偷燒牛肉吃,隻是燒烤的地點,不會在這房屋的附近,心想,待他們出去燒烤時,自己就可以進洞穴去看個明白。
她想,既然玄虛老道要來,張朋良也要來。待他們到了這裏,我突的跳出去,隻是一鉤鐮槍,就為王教師報了仇:張朋良那廝最是怕她,他越是這樣,張小巧就越是好斬殺他。
想到之前張朋良割了她頭顱之後,又忽遇她在獅子廟戰場上,嚇得屁滾尿流,以為在戰場上遇到了張小巧的鬼魂。
她想,我應該到他們燒烤的地方看看,待我要進洞穴時,才知他們遠近,避免剛一進去,就被他們發覺。
張小巧想到此,逐從屋頂上翻身而下,躲過那些旗兵的視線,朝山外行去。
她見這山不大,也不高,隻是山上的樹林茂密,而且山上埋葬著許多墳墓,這地方沒有墳包,都是朝斜坡挖洞,把棺木推入洞穴中,因此,那山上山下,都有凹進去的土坎,有一些凹處有土封住,有一些凹處已露出封穴的磚牆。
甚至有一些墓穴,就是封口的磚牆已坍塌,露出裏麵的棺木來。張小巧想,這新安被白蓮圍困了這麼長時間,菜籽油多被張朋良用來焚燒藤蔓了,就是城裏的糧草也因為沒有補充,而非常匱乏。
這些旗兵本來就缺衣少食,今個見了這些牛肉,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在自己的斧頭下宰割,豈有不偷吃的道理?
他們害怕高級將官發覺,一定不敢在山地裏明目張膽的燒火烤肉。
張小巧到處尋找洞穴,想找到他們燒火的地方,果然在大概二裏之地,一個偏僻的地方,有一個大石,底下有一個凹進去的岩洞,張小巧一到大石下,就見裏麵不僅有燒過的灰燼,而且旁邊還放置了幾袋木炭。
張小巧此時也饑餓難忍,把那炭火吹燃,見岩縫裏還掛著一塊烤幹了的牛肉,想是那些偷燒牛肉的軍士留下來的,逐取下來,燒烤了,撕吃了個飽,又把火刨滅,恢複了原狀。
她就在附近找個隱藏的地方躲起來,等那些旗兵肚子饑餓時,再過來偷燒牛肉時,好斬殺了他們。
又想,若是斬殺他們,可是太容易了,不如把他們戲弄一番,套他們口裏的話,看看他們把那些牛馬肉將進有籬笆門的洞穴裏去,要喂養什麼東西。
城裏城外仍然殺聲震天,白蓮攻打新安正在如火如荼,新安城內的旗兵據著高大的城牆和厚實的城門,用投石車、火炮、弓箭,一直堅守,白蓮一時間也近不得城牆,戰鬥已經過了三個時辰,眼看天色漸晚。
張小巧為了弄清洞穴裏的事,一直在那躲藏,估計玄虛老道和張朋良不來,那些旗兵到了晚飯時間,一定會跑到這裏來偷偷燒烤。
黃昏時分,果然聽見兩個人嘮嘮叨叨的走過來,一個道:“大米飯都給打仗的將官吃了,不給我們燒火煮飯不說,到了這時候,送了幾個芋頭來,這東西偶爾吃一下還將就,天天吃這個,哪裏受到了?”
一個道:“好在我們的長官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要不,怎的天天有烤牛肉吃?若是換別的長官,我們隻好眼睜睜看那些畜生大口撕吞牛肉,而自己餓死!”張小巧從草叢裏冒出頭來,看見一個軍士的手裏提著的,都是大塊的上好精牛肉,起碼不下十多斤。
張小巧想,這麼多牛肉,豈不是一個兩個吃的,看來,守住洞穴門口的旗兵不下十人,殺了他們,倒是容易得很,隻是害怕驚動了附近的旗兵,若是知道此處的動靜,自己探不明洞穴裏的情況不說,就是殺出重圍去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