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她是她,朕一直很清楚。”輕聲安撫,貼著她的臉,細密而溫柔地,吻上她的眉梢眼角,逮住她的耳垂,輕輕地含、咬,“你是朕的青兒,朕的……”
楊青禾聞言,頭有些疼,垂在腿側的手抓緊衣衫邊沿,“皇上,嬪妾願意相信……真的願意……”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含著祈求的聲音,有多糯軟動人,淳於慎抬眼,正過她的臉,對準她緊抿的微顫的淺色唇瓣,覆住,吮抿,舌尖攻入。
無力的鬆開手,楊青禾輕闔眼瞼,任他薄涼的指尖,輕解她的衣裳。淳於慎壓住她,一手輕輕攏過她的發,溫柔的唇瓣,清淺地覆上她,一手往下,所過之處,火焰四起,竟然就在這禦案上……攻城略地。
“青……”未出的話堵在她的唇齒間,楊青禾身體一刹那痙攣,仿似一道閃電,劃破她暗然的夜空,將她瞬息劈醒。
突然無比慌恐,又隱約難以言齒地渴望。淳於慎火、熱的身體,濕熱的氣息在她的耳側頸項間,微麻細癢地流轉,激的她不可自禁地,輕、吟悶哼,換來他更深更緊地壓製禁錮。
半是痛,而情、欲如、潮水。
雨罷雲收,淳於慎緊擁著她坐回寬大的椅子上。楊青禾的臉埋在他的頸窩,淳於慎輕撫著她的頭發,輕輕地一吻她,柔聲喚道,“愛妃。”
楊青禾“嗯”了一聲,有些氣喘,有些迷糊,不知覺的更深地窩在他懷裏,環著他的腰。淳於慎抱著她道,“朕真心,稀罕你。”
感受到懷裏人的身子僵住,淳於慎出聲輕咳,“咳咳,愛妃沒有什麼話要說麼?”
楊青禾微微撐開身子,仰頭看他,露齒而笑,笑著笑著,聲似哽咽,“若皇上不棄,妾願死不離。”
尾音落時,淚水凝結,濕了她的眸,潤了他的心。
他深深的看著她的眼,卻沒有笑,抬手摸了摸她的眉,複又擁其入懷,情一鬥,卿能知否。
那時候安靜柔順的偎在他懷裏的楊青禾,從來不知道,世上最深最深的傷害,就是你半真半假地演戲,斷送了一顆真心。
這日半下午,耳鬢廝磨去了大半時間,淳於慎處理奏章時,就罰楊青禾研磨,奈何這人磨著磨著就哈欠連連,見淳於慎專心批閱,沒有察覺就偷偷放下硯石趴在一旁打瞌睡。
也不知過了多久,楊青禾聽見一陣說話聲,本是迷糊的腦子,在撲捉到‘溯溪國’三個字瞬間驚醒。
“皇上,這溯溪國的奏請,已經壓了兩日,也該處理了……”
“相國還沒好麼?”淳於慎的聲音略沉。
稟話的方學士倍覺壓力,這相國感染風寒,一病再病,竟至政事不能處理,淳於慎派了禦醫去看視,沒見任何成效。
思忖一番,斟酌用詞:“相國這許是,或許,大概是積勞成疾,一發不可收拾……”
說完頓覺不甚妥當,複又斟酌道,“也可能,說不準是裝……裝的。”
“廢話!”
淳於慎眼風一掃,方學士站不穩了,腰腿疼痛,額冒汗。
“皇上恕罪,微臣……”
“罷了,朕知道你在內閣不好過,下去吧,這件事朕早有決斷了。明日早朝再議。”
方學士如獲大赦,立馬行禮告退,恨不得飛出去。
半響,楊青禾是憋不住氣,微鬆了口,輕吐氣息。一睜眼,才發現自己睡在一張大床上,帷幔層層罩著,光線昏暗,極是陌生。
“愛妃,醒了?”她才一動身子,那頭就傳來淳於慎的聲音。
“皇上,”楊青禾下床,話音如同孩子般嬌軟憊賴,“嬪妾怎麼睡這了……”
“怎麼,朕的龍床還不好睡?”淳於慎抬手揉了揉額頭,待要抻抻脖子,就有一雙手捏上他的肩頸,緩緩用力揉捏,頓覺全身一鬆,不由微吐胸口濁氣,舒服多了。
楊青禾在他背後暗哼,手下動作卻不失勁道,輕語軟糯:“皇上,妾剛才好像聽到不該聽的話了。”
“你聽到什麼了?”淳於慎軟下身子倚在靠背上,享受著美人伺候,聲音溫和,煩亂的思緒也漸漸沉澱。
“妾可不敢說……”
“朕饒你便是。”
楊青禾暗喜,等的就是你這句。清清嗓子,語帶天真:“嬪妾不喜歡溯溪國,我們不要出兵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