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子糖？！這？！到底是究竟怎麼回事？！”
葉傾城的目光來回在圖片與遠處的子糖身上打轉，心中有了幾個猜想，可都不敢確信。
而晏老爺子走過來，自然也不是為了給她賣個關子而已。
他幾乎沒有任何掩飾地就朝葉傾城說出來真相。
“有點關係不過也不多！我曾經嚐試過許多辦法想要將若糖從植物人的狀況救活。可腦死亡本就已經宣判了死亡，人死了又怎麼能複活呢。於是我將若糖埋葬後準備了許多年，終於被我攻克人類史上生化史最偉大的科技，生化電子人。”
“一種隻要還存在原有細胞，就可以無限存活下去的人造人。而子糖就是這項科技當前且永遠都隻會是唯一的作品，由若糖的細胞培育出來的生化電子人。”
晏老爺子伸手抓向了子糖玩樂時的剪影，就好像抓住什麼光芒一樣。
可知曉了一切的葉傾城，看向子糖時卻感覺到了陣陣寒意。
這已經不能用瘋狂來形容了，因為這是一個本應該幾個世紀之前就應該做古的枯骨將早已失去的亡魂用地獄裏強拉出去的事。
此刻在葉傾城眼裏，本應該覺得和藹可親的晏老爺已然化作了一個瘋狂的鬼魂。
可最為恐怖的是這個鬼魂在握住那漆黑的光芒後還轉過頭來，笑著和葉傾城說了一句。
“說起來！傾城你還是小糖誕生計劃中的副產物來著。也是有緣了。”
一瞬間，一種如墜冰窟的感覺包圍了葉傾城的全身。
自己一開始就被盯上了。
她根本就沒有藏住任何東西。
晏幾璽在那笑著看向自己的一瞬間那種看破一切的眼神，已經告訴她了。
從某一刻起，她早已是這個老鬼計劃中的一部分。
那之後，葉傾城便沒有和晏幾璽說過一句話，晏幾璽也沒有和葉傾城說過一句話。
在晏子糖的歡快聲和晏幾璽那頗具深意的眼神中，葉傾城躲進了穿梭機裏麵，沒有再出來。
而在返程的路上，分明是待在擁有最先進自動溫控功能的穿梭機內，葉傾城卻緊抱著雙手，自覺一陣寒冷。
就算是葉傾城到達了宅邸以後，她也是急不可耐地跳下了穿梭機，跑進了宅邸內。
如果不是最後張樂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她恐怕會就這麼直接躲進自己的被窩內。
但她還是被拉住了，被拉回盯著張樂知的眼睛。
“你聽到了什麼？！”
張樂知冷淡卻又帶有重量的聲音傳進了葉傾城的耳朵。
在張樂知的注視下，葉傾城的心中多了幾分暖意，鼓起了勇氣，將自己聽到的都說了出來。
而張樂知聽聞到了葉傾城說的一切。
沒有如葉傾城想的那樣大驚失色，也沒有像什麼老謀深算的人物一樣不動聲色。
他隻是歎息了一聲，輕撫了一下葉傾城的背。
“本來我是想要自己和你說的。沒想到老爺子他搶先了一步。”
“那你為什麼？！不和我早點說？！”
葉傾城眉目輕蹙，神色間有些黯淡。
張樂知陷入了良久的沉默，然而他將自己的眼睛盯著葉傾城的雙瞳，這讓葉傾城卻又不敢移開視線。
“這就是你要成為張家二小姐的代價！在這個位置，太多的身不由己了！”
“那也不能讓我一點都知情參與到這種事情裏麵去吧！”
葉傾城感覺到很奇怪，即使是在義體改造後，自己都未曾有如現在這般的憤怒。
即使葉傾城知道自己現在的一切都是對方給的，可還是抑製不住這種憤怒。
而張樂知的不退讓，則是成了這股憤怒之火的助推器。
張樂知高聲一句“那你又想要怎麼樣？！”，讓葉傾城徹底失控。
“我想要怎麼樣？！我究竟能怎麼樣？！不是你安排怎麼樣？！就是怎麼樣的嗎？你真的有想過我這個人嗎？”
葉傾城憤怒地甩開了張樂知握住自己的手，躲進了那間住了許久的房間，重重地摔上了門。
隻留下來伸手出來，又無力收回，有些不知所措的張樂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