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梅臉上的嫩肉笑成了一團,眼睛放出晚上大尾巴狼放出的綠幽幽的光:“你叫我姐,姐也得操心操心弟弟的終身大事不是?”
“喂。梅姐,饒了我吧。婚姻是講究個姻緣,姻緣來了,他就有,你想擋也擋不住。姻緣要是沒來,你操碎了心,也是枉斷腸。”常彬陰陽怪氣地說。
“別,別,別,姐要做的事,絕對要做成功。你得配合我,姐讓你感激我一輩子。”楊梅打量常彬,平時看他油腔滑調,沒注意到論身材,論臉蛋,論風度,很有型啊,這就是資源,自己的資源開發到極限,現在可以動手開發身邊的資源,常彬可是跟隨她三年的小弟,三年跟她嘻皮笑臉,沒發現他男人也有十八變,從奶油小生轉換成成熟男性,反而顯得更有蠱惑力。
“姐。我做個局,我搞定今天的事。絕對請你豪一頓。當然,不隻我兩個,否則有人要給我小鞋穿了。”
“就我兩個,就我兩個怎麼啦?你小子,現在說話越來越鬼氣,話中有話,是不是?”楊梅看看門關著的,出手就揪住他的衣領子,“不說清楚想走,沒那麼容易。說,除了我兩個,還要請誰?”
“梅姐,放手,放手,小心有人進來。要是有人看見了,就是十張嘴都說不清了。”常彬提著電腦包,領子被拽住,實在狼狽。要是有人見了,如果再拍下來,再如果往QQ空間裏一掛,他可吃不了兜著走了。
“說!除了我兩個,還請誰呀?”楊梅呲牙咧嘴,露出了她蠻婆的本相,她可是最喜歡把男人整垮,特別是這樣的清俊男士不整得他服服帖貼,她是決不罷休。
常彬不敢去抓她那隻水嫩嫩的手,在女人麵前必須腦筋急轉彎,特別是在這樣凶悍的女人麵前更得學會腦筋急轉彎:“梅姐,我是說,我做個飯局,請那位風神一起過來坐以論道,咱們不就坐到一條船上了嗎?她說,送一台筆記本給我用,她們公司的圖交給我做。多大的麵子啊!”
“算你機靈。”楊梅總算放了手,“但是,要她上你的賊船,你還得下點猛藥才行。你以為隨隨便便請她吃餐飯,例行公事一般,她算不定把她說出的話拋在腦後了。你當時又沒錄音。不是有句話,貴人多忘事。”
“你別嚇我好不好?又是賊船,又是猛藥,她有心給我們做,你不求她,她也給我們做;她無心給我們做,我們求她,她也這找茬那找茬,讓我們做不了,對不對?我不跟你虛耗著了,我要趕緊做出她滿意的東西來,這才是正經。我請她吃得再好,我做出的圖,她看不上一眼,也是白費心機。”
啪啪啪,門外突然傳來了脆脆的掌聲,門旁站著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精彩,精彩,常工說得太精彩了!”
“季老板,你怎麼來了?”常彬唬了一大跳,季老板什麼時候推門進來了,怪不得楊梅鬆開了手。
“小常啊,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你能找梅總工有事,我就不能找梅總工商量點事啊?咱們都要來找梅總工,辦事的。”季老板大人有大量,不計較常彬的一驚一乍,他幽默了一把,打破了彼此的尷尬。
常彬也嘿嘿笑了,他在楊梅麵前怎麼說怎麼有,可是在這些重量級人物麵前說話,他就人微言輕了,他就句句貽笑大方了。
“他臉皮薄。你看,季老板說話,你都臉紅!哎呀,你又不是大姑娘。季老板的意思,他嗅出味道來了。季老板是誰,嗅覺比他養的藏獒的鼻子還要靈敏。”
楊梅嬌滴滴的話罵得季琅皮鬆骨酥,“季老板一出馬,這事十成也成八九成了吧。”
“你看看,你看看,小常嘴皮子功夫要跟她學。她能把死的說成活的,她能把我罵得肉癢癢的,硬是挑不出她的理。其實啊,我熟悉小丁,小丁這個人是性情中人,她從不你我們這些粗人狗眼看人低,她有一雙慧眼,慧眼識英才,她有這個本事。小常在我們公司有些年頭了吧。單憑我這隻肉眼,看你是製圖工程師還是製圖工程師,十年之後,不瞞你說,仍然是製圖工程師。可是她丁妍這麼青眼有加之後,嗨,我怎麼看你都是一個前途無量的可造之才。”
季琅睜著他的肉泡眼相了半天,逗得楊梅用手背遮掩著,笑得花枝亂顫。
“季老板,你太逗了。你要把我笑傻了。”楊梅還不時用手打打季琅的背,“季老板,你認真給我們的小常想個招,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個店了。關起門來,我們現在是自家人。”
“你放心。小常的事,也是我的事;過去關心不夠,現在一步到位。我設個局,保證:老鷹抓住鷂子,一環緊扣一環。”
常彬可憋出一聲汗來了:“好,季老板,聽你安排。屬下唯命是從。我還有事,我先告辭。我不打擾你們了。再見。”
常彬退了出去,順手帶上了門,他可方寸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