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牢山的夜晚,冷清而寂靜。
我們搭起帳篷,簡單的吃了點東西,準備養足精神,第二天再出發。
這天晚上,我和曹柯一直聊到了大半夜。
都是關於把頭重新出海之後,他們在海上遇到的事。
半夜兩點半,我實在熬不住了,鑽進帳篷昏昏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哀牢山起了一陣大霧。
我們把行李留在車上,留了點食物和一些防身的工具。
“這東西怎麼處理?”
收拾到那隻泡在福爾馬林溶液裏的豬象標本時,小櫻歎了口氣問我。
“留著吧,這個東西能賣錢的。”
“也好,反正它泡在福爾馬林裏也不會壞掉。”
走在路上,我忽然想到了鄭氏父子。
要不是他們泄露消息,探寶公司根本不會搶在我們前麵進山。
小櫻跟在我後麵,她把腳邊的一塊石頭踢開,說道:“現在隻希望他們動作慢點。”
“要是這次我們能拿到聖物火珠,馬上就回SC,再也不過來了!”
駱哥嗯了一聲,說:“既然把頭和探寶公司談好了,那就相當於對賭。”
“要是被他們先找到的話,我們就麻煩了。”
這時,山裏就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空氣中充斥著一股泥土腥味。
我們走得很慢,我心裏泛起了嘀咕。
除非哈尼族不出來,完全不和外界交流。
否則,他們在裏麵是怎麼生存的?
足足走了一天,我們才走到河邊的一塊空地上搭好帳篷。
就在這時,山裏忽然起霧了。
朦朦朧朧的,我看到濃霧的樹林裏,好像有幾道幽藍色的火團,一閃而逝。
大概有三四個,在樹林裏速度非常快。
“鬼火?”
我心頭一緊,定定的看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再看到那種亮光。
“哎!”
忽然,我後麵被人狠狠拍了一下。
我回頭一看,曹柯臉色蒼白,指著剛才火光出現的方向。
“羅把頭!你看到了吧?剛才那是什麼東西?”
“磷火,應該是樹林裏動物死後,骨頭裏發出的磷火。”我說。
曹柯咬了咬牙,搖頭道:“絕不是磷火!之前我也見過不少死人骨頭裏的磷火,但是不是這個樣子的,這個速度太快了!”
“這樹林裏又沒有風,磷火怎麼會動得這麼快?”
小櫻和駱哥被我們吸引過來了,曹柯繪聲繪色的把剛才看到的幽藍色火團描述給他們兩個聽。
“不管是什麼東西,晚上睡覺都要小心點。”
酒仙張歎了口氣:“哀牢山裏的濃霧最邪性了,你們別不信。”
晚上。
我、曹柯、駱哥三個人輪流值夜。
蔥鬱的密林裏,十幾米高的大樹直插天空,到了晚上,四周暗下來時,這些樹木就像是一尊尊黑色鐵塔,把我們包圍在中間。
第二天,天終於放晴了。
我走出帳篷,抖了抖衝鋒衣上的雨水,看到外麵霧散了不少,鬆了口氣。
這時,我才看清遠處的山腳下,一個個形如蘑菇的房頂。
酒仙張看著那些房頂說道:“哈尼族在滇省和東南亞都有分布,許多都已經漢化了,但還是有些村落在深山裏,並未受到外界環境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