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說,一邊默默觀察坦卡的表情。

坦卡先是疑惑,後是皺眉,似乎不相信我說的話。

很顯然,對於常年生活在哀牢山裏的人來說,白象神雕像裏有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超出了他的認知。

就在這時。

酒仙張忽然開口,解釋道:“他沒有亂說。”

“比如,明代鼎鼎有名的太監魏忠賢,也進行了塑像裝藏,當時魏忠賢權勢滔天,各地的官員為了巴結他,給他建造了許多生祠。”

“生祠,就是被祭拜的人還活著的時候,就專門建造祭拜的他的廟宇。”

“這些生祠裏的塑像,身體五髒六腑就是金銀珠寶,這就是參考了佛教的裝藏。”

或許是酒仙張年紀比較大,坦卡族長眼中的疑惑消失了不少。

接著,他開口了。

說的是哈尼族的話,每說一句,這些打著火把的哈尼族人眉頭便緊皺一分。

阿魚則是在旁邊當起了實時翻譯。

“族長說,寨神雕像的重量不對,你們可能是冤枉的。”

“族長又說,你們走之後,沒人進屋,是你們的可能性最大。”

“族長還說,你們懂得很多奇怪的事,不像是地質探險隊的……”

阿魚話還沒說完,我突然感覺到呼吸一滯,一雙充滿汗臭味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把我掐的眼冒金星。

緊接著,我就看到四周都是黑影,無數的哈尼族人朝我們湧了過來,憤怒的叫喊著。

酒仙張和駱哥兩人,張開雙臂,盡力把我們護在身後,嘴裏也怒喝著。

“族人不肯相信你們!”

“也不肯原諒你們!”

“你,不能再編故事!”坦卡族長看著我,他臉頰幹癟的凹陷,在火把的照射下仿佛一潭深不見底的池水。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告訴我這一切的原因!”

阿魚急的都快哭了,打開掐住我脖子的手。

這時我看到是個男的在掐我,他看向阿魚的眼神既癡又畏。

一瞬間,我想起來了。

這個掐我的男人,就是之前看守這間蘑菇屋的人!

當時光線昏暗,再加上村寨的哈尼族人普遍有點黑,我以為是個中年人。

現在在眾多火把和蠟燭的映照下再一看,估計也就三十多歲。

“我草!”

“你!鬆手!”

我一拳打在他胸膛上,把他打的呲牙咧嘴。

他憤怒的對著阿魚指了指我,又指了指他自己。

我一下子明白了, 估計這小子是阿魚在村寨裏的追求者。

他看阿魚和我們走得近,我又是團隊裏最帥的人,阿魚對我態度很好,所以趁機公報私仇。

但他找錯了目標,要掐也掐曹柯,就他對阿魚最殷勤。

“如果這是假的,真的去哪裏了?”

阿魚問我,一雙烏黑的大眼睛,有幾分淚眼朦朧了。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我能感覺到她是個很單純的女孩,已經把我們當做可以信賴的朋友。

“讓開!”

我一把推開那個掐我的男人,雙腿一蹬,跳上之前安放寨神的台子上。

霎時間,全場死寂。

所有人都轉過頭,震怒的看著我,空氣幾乎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