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著尋魔營的腳程,從白羊穀到青華城需要一天時間。但是,在布夭從隊伍中消失一刻鍾後,青華城高大的城門口出現了一個身形高大挺拔、身著白雲錦袍的光頭青年,正是布夭。
布夭一出現在城門衛兵的視線中,立馬引起了警覺,沒辦法,身形太過高大,不注意都不行!
四五個衛兵收攏到布夭麵前,一個小隊長打扮模樣的人沉聲問道:“你是何人!”
布夭低頭看了看隻有到自己胸口高的衛兵道:“我乃雲遊的和尚,欲瞻仰貴城的青華寺。”說著雙手合十,口頌“阿彌陀佛……”
那衛兵小隊長盯了布夭半天,發現布夭不曾帶有刀劍等武器,看其眉清目秀,目光誠懇,口頌佛號,不似有假。除了身形太過高大,卻也沒有什麼可疑之處,再者青華城內確實有一青華寺,其內供奉的是青華城外流淌的青華河的河神,香火也極為旺盛。偶爾會有一兩個雲遊的和尚到此卻也不太奇怪。於是,那小隊長記清了布夭的模樣便放手讓他過去了。
青華城內,主幹道上兩旁種植的楊柳隻剩下泛黃的枝條在隨風舞動,長長的街道兩旁是大大小小數百家商家。從酒樓到客棧;從布店到糧店;從鐵鋪到當鋪;從肉攤到菜販;從字畫到古玩;從農具到兵器;無所不有。
布夭不理會路人的注目,悠哉信步地逛了起來,聽著此起彼伏的叫賣聲,看著琳琅滿目的玩意,不知不覺地來到一家打著醉仙樓牌號的酒樓,酒香濃厚,飄漫四方。布夭一時興起,入內上了二樓,挑了個靠窗的八仙桌坐下,要了兩斤牛肉,一碟花生米,一壇老酒,就著兩個小菜,看著窗外人來人往的忙碌,悠閑地喝了起來。
酒過半巡,牛肉吃了大半,小菜見盤,花生米所剩無幾。這醉仙樓的老酒確實不錯,布夭喝得很是痛快,正在興頭上,布夭聽見“咚咚咚咚”一陣急促的上樓聲,一個瘦小的書生打扮少年出現在樓梯口,額頭有汗流淌,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左顧右盼地張望一番,竟徑直向布夭那桌走去……
布夭望著窗外,慢騰騰有一口每一口地喝著老酒,突然一陣香風撲鼻,卻是少女獨有的處子清香,桌子對麵多了一人。布夭扭頭看去,不由一愣,竟是個書生打扮的瘦小少年,眉清目秀,皮膚白皙。布夭再看看四周,此時還未到午時,大多數桌子都是空的。布夭鬱悶了,這麼多空位,為何偏偏和哥哥擠一桌。
那少年正欲說話,樓下傳來一陣吵雜聲,接著便有好幾個人上樓梯的聲音。少年神情一變急忙低頭默不作聲。
四五個雜役出現在樓梯口,東張西望起來,此時二樓隻有寥寥數人。這些雜役一眼便發現了布夭和坐在對麵的少年。頓時怒氣衝衝地衝撞過來,二話不說便將桌子一傾,大罵一聲“賤人!”
說著,就要一巴掌打過去……
正在這時,一隻寬大的手掌捏住了那名雜役的手,那雜役一聲慘叫,看其手骨形狀似乎已經變形。正是布夭一把抓住了那名雜役。其他雜役頓時怒聲大罵,就要上前。這時布夭抓著那名雜役站了起來,布夭瓦亮的光頭都快要頂到樓頂,魁梧的身軀足足抵得上三兩個這些有些消瘦的雜役。那些雜役心頭一驚,再不敢上前半步,連連後退,一邊退一邊說道:“你…你想幹什麼?”這時那個少年快步躲在布夭的身後,滿臉畏懼地盯著眾人。布夭也不給予理會,隻是看著那名雜役。
“哥哥想幹什麼?”布夭咧嘴一聲冷笑,清秀的麵目顯得有些猙獰,“你為什麼要把我的酒打翻?嗯?”說著手上的勁又加了幾分。
“啊!疼!疼!疼!”那名被布夭抓著的雜役痛苦得大叫了起來。
這麼一鬧騰,又從樓梯口上來幾個一身打手打扮的人,其中一個像是帶頭的人說道:“我們奉命抓這個賤人回暖香閣,於旁人無關,識相的趕緊滾!”
布夭絲毫不理會那打手,隻是再次用力握緊那雜役的的手說道:“我問你為什麼打翻我的酒?”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
那打手頭兒的臉頓時陰沉了下來,雖然有些被布夭的高大身形唬住,但仍舊是硬著頭皮怒視布夭說道:“你好大的膽子!你不知道暖香閣是誰的地方嗎?”
布夭看都不看那人一眼,仿佛根本就沒聽見他說話,隻是直勾勾地盯著抓著的那名雜役執著地問道:“再問你一遍,為什麼要打翻我的酒?”說著手中氣力一點點加深。“啊!我…我不…我不是……故意的!啊……”那雜役掙紮著大叫道。
“那好,哥哥原諒你破壞我的好雅致了!”說著,布夭將那雜役往前一送,雜役便如同沙包般向著打手們砸去,撞飛好幾個人才緩解了這力。那雜役緊緊護住被布夭捏變形的那隻手,疼得死去活來,難以說出話來,此時他的腸子都要悔青了,以後說什麼也不亂翻桌子了。不過看起來他也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無法再翻桌子。其實他應該慶幸布夭不是用左手去捏,不然的話,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