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讓我和劉漢平來了精神,這是迄今為止最有用的線索了。
當那位大嬸吭哧了半天,說出了讓我們都感到震驚的那句話後,我肯定自己終於是抓到了點什麼。
“你……為什麼要殺我?”這就是那老漢遇害之前,最後喊出的一句話。
我和劉漢平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朝巷子裏走去。此刻,再仔細看那扇大門,的確感覺不出這裏會有人住。黑色的門板,油漆剝落的厲害,斑駁的門環鏽跡斑斑,老式的鎖環有被撬過的痕跡。
我推門而入,院子裏很是幹淨,看得出被人悉心打掃過。走了一圈,四間房子隻有一間沒有上鎖。左右的跨房幹脆連門也朽爛了,歪歪斜斜地橫在一邊。劉漢平直接跨進了沒有上鎖的那間,推開門的刹那,一股黴味撲麵而來。
屋子裏有些暗,潮濕的味道充斥著整個空間。擺設很簡單,一張老式八仙桌子,幾把老舊的椅子。除此之外,空無一物。房間就這麼大,一眼望去就看的清清楚楚。如此看來,倒像是一個臨時休息的所在。
其餘幾間房子上的鎖都鏽死了,扒著窗戶往裏看了看,隻看到黑乎乎的一片。沒有什麼發現,隨著老頭的死,線索似乎又斷了。我無奈的笑,劉漢平氣急敗壞的揮了揮手,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似乎有什麼地方怪怪的,院子裏有些陰冷。我抬頭看天,茂密的樹葉遮天蔽日。我這才注意到,院子裏有一棵好大的樹。我上前比劃了一下,抱不過來。後退幾步,主幹高大,樹冠如傘蓋般向周圍撐開。
我拍了拍了樹幹,示意劉漢平回去。剛走到門口,心裏一個激靈。然後慢慢回頭,心裏咯噔一下,槐樹。
的確是槐樹,其實剛才心裏跟定也想到了槐樹。隻是我沒想到深的一層,此刻如遭電擊般的醍醐灌頂,讓我怔怔地立在當場。劉漢平頗為不解,連續呼喚了好幾次,最後,隻好上前拉了我一把。
“怎麼了?”劉漢平順著我的目光望去,上上下下的看了樹身好幾遍,又奇怪地轉向我:“有古怪?”
“沒有。”
我醒過神來,知道有些失態。趕緊轉身走了出去,劉漢平狐疑的跟在我身後,也沒聽清楚他嘴裏在嘟囔什麼。
槐樹,又是槐樹。如今,我看到這種常見的樹,不自覺的就會想到那日地下大廳的詭異。這和陳家似乎脫不了幹係了,隻是這種當街殺人的手段,怎麼想都想不通到底用意何在。
一陣風起,一片槐葉突兀地落在我的肩頭。我伸出兩根手指撚起,明黃色的葉片略微卷曲。我握在掌心裏揉碎了,隨手丟在了地上。
所有的口供出來了,劉漢平又找上門來。我總感覺這小子現在是盯上了我,有種被抓壯丁的無奈。
口供很是簡單,前後鄰居沒有一個認識那老漢的。就連那戶人家幾時搬走的,都沒有幾個能說的清。比較靠譜的說法,是兩三年前搬走,原來的鄰居再沒見過。至於那老頭,實在是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但絕對不是原來的住戶。這點,大家到是眾口一詞。
事情已經很清楚了,那老頭根本不是住在這裏的。至於是誰,我心裏已然有了大概的猜想。隻是,為什麼要待在那裏呢?圖謀的又是什麼呢?兩起人命幹係重大,又是為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