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廣場中心懸空掛著的竟是一副——棺材!
一副潔白如玉的石棺,上麵刻滿一些奇特的符號,有點像是上古經文,又有點像是驅鬼的符咒,也有點像是一套神秘的陣法,密密麻麻的,看上去很詭異。
那刺眼的紅色符號並沒有隨時光的流逝而漸漸淡去,反而愈發愈鮮豔,像新鮮的血液一般紅豔,透著古老而神秘的氣息。
冥魂心裏有一絲恐懼,他曾經在書本裏看過這種儀式,俗稱為天葬,天葬是為那些生前罪孽深重、殺人無數、無惡不作的人,一種請求上天原諒的葬法。
如果無法得到原諒,那人的靈魂一輩子活在陰曹地府的十八層地獄受盡折磨,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很多人說這隻是一種迷信,但我說這是一種詛咒。
隻見冥魂一動不動注視那懸掛在廣場中心的白玉石棺,像是被人施了迷魂咒一樣,目不轉睛看著那些紅色陣符,像血液一般流動閃著異樣光彩,他的眼睛詭異發出一道紅光,他好像渾然不覺,一聲不吭也不知過了多久。
忽然,他耳邊若有若無飄來一陣呼喚聲,冥魂一驚舉目四顧尋找聲源的來處,可是沒發現有人在,他開始不停變換在每處棺材之間,細心聆聽那聲音來自何方。
可惜仍然一無所獲,他不由想起那些肮髒的東西,不會真的有鬼吧,冥魂想到這裏,他的臉色頓時發白,急忙轉身快步而去。
可那聲音一直不停在他耳邊響起,讓他心裏發毛,他感覺這裏太古怪了,一心隻想馬上離開這裏,擺脫那讓人崩潰、令人心煩氣躁的淒涼聲音,他再也無法忍受這種被人操縱窺視的滋味,否者他會發瘋的。
四周的火把忽明忽暗,動擺不定,何況四處寂寥無人,安靜的不平常,頗添幾分陰森和冷意,感覺無形之中有一雙慘笑的眼睛在注視著他,讓他無處可遁,仿佛在說“你是逃不了的”。
一路狂奔回到小木屋,這時才發現夜幕已經無聲吞噬大地,將一切掩飾於黑夜之中,今晚上是沒有星星的夜晚,也可能是冥墓的空間特殊的原因,造就這種不一般的天氣。
天空一片赤紅色,在冥墓的天空形成一層朦朧的麵紗,像是被蒙上一層血色的外衣,甚是怪異。
一進門,小依就被響聲從桌子上驚醒,桌子上做著香甜可口的飯菜,冥魂不忍心說道“小依如果你太累就早點休息,不用非得要等我回來”。
“那怎麼可以,你是我少爺,我的責任就是照顧你”小依乖巧地回答道,接著急忙又說“少爺你還沒吃飯吧,我這就去熱一下菜,等一下,很快的”。
冥魂心裏流出一絲感動說“小依,不用那麼麻煩了,我就喜歡吃冷的”。
“那怎麼行,要是吃壞了身子怎麼辦,這裏深山野穀,生起病來很麻煩的”小依癟癟嘴說道,然後將菜和湯都拿到廚房去熱了,不一會兒,小依就端上香噴噴的飯菜了。
一日的奔波,冥魂肚子也確實餓壞了,看見小依做的全是自己平時愛吃的菜,他頓時食指大動,今日在冥墓發生的事一時間忘記了,津津有味吃著小依做的飯菜,一邊吃著一邊含糊地向小依問道“小依,你吃過了沒,一起吃吧”。
“少爺,不用了,小依已用過膳了”小依望著冥魂那饞樣,輕聲笑著回答道。
飯後他一個獨走山間石亭下,石亭看上去有點曆史,隨時間的流逝被風雨侵蝕的斑斕殘舊,夜色很純潔,沒有一絲瑕疵。
清風卻顯得很不安穩,在樹梢、山頭和崖邊不斷與斯纏綿、擦過,略顯格外自然和諧,仿佛世間本應該如此,終日深居簡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一陣悠長的蕭聲綿綿傳來,在山間老林裏獨自高歌,節奏柔和深遠,有幾分耐人尋味的意境,聲調輕飄,起伏波動雖大,卻使蕭聲更具感染力,令人拍手叫絕,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那一刻,仿佛塵世間與我無緣,而我隻留念山水草木之間。
夜色下,一個聞聲而來的老人,身穿一件灰白長袍,他身體猶豫一根輕飄飄的鴻毛,一步踏出,眼前一晃,他就出現在十步之外,身法奇特,修為深不可測。
隻見他無聲無息悄悄負手站在冥魂身後,靜靜聽著蕭聲。
蕭聲似乎觸動老人柔軟處,他看上去臉色不太好,但他的眼睛卻很專注,呆呆看著冥魂的後背,似乎在沉思著什麼一樣,眼前又浮現那一段刻骨銘心的往事,不停在他心底像刀割一樣,在淒風苦雨裏無聲滴血,隱隱喘息間的陣陣疼痛,耳邊響起的蕭聲。
可在他心裏卻又轉變為另一個人的身影,烏黑的長發,可愛天真的笑臉,一心堅守屬於自己的那份正義之道,可又在愛與正邪之間掙紮徘徊的白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