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淅淅瀝瀝的點滴下來,映著持府院內的亭台水榭,如一副江南煙雨迷蒙的畫卷。陶小乖淡藍色裙子和王鮮顏的淡紅色裙子更為這畫添彩。隻是此刻陶小乖和王鮮顏兩個人都一副呆愣著的表情,未免大煞美景。
陶小乖呆想著金穗的事情,而王鮮顏則是看到吳爭生的竟然如此俊逸看的她眼睛都直了,嘴角不知不覺的張了又張,就連斜風吹來的雨滴打在她的臉上都未感覺一絲。
陶小乖回過神來一看到王鮮顏的花癡傻樣子,就悄悄走過去沒聲息的用手指在她的眼前彈了一彈,又湊到她耳邊打趣道:“看的人家都要被你嚇跑了。”
吳爭雖是個男子,但從來沒被女孩子這麼盯著看過,再加上他原本的性子老實,這會早就半低了頭把臉轉向了一邊。
王鮮顏回過花癡傻勁來在陶小乖耳朵邊小聲道:“真白淨,我先看到的,小乖,你不許跟我搶。”陶小乖抬眼正看見王鮮顏樂極了露出的大齙牙和不遠處小了很多的雨。
一個撐著油紙木傘的女子邁著婀娜多姿的步子朝這邊走來。裴馨兒來到亭子裏不慌不忙的折好傘,朝著王鮮顏譏誚道:“我說這老天爺怎麼變天了,原來是你這齙牙都快露到天邊了。”說完就半掩著嘴笑。
王鮮顏平時雖是個不計較的,但獨她的這兩個齙牙是她心中永不可觸及的痛。裴馨兒雖隻說了句玩笑話,但這話卻引來吳爭的注目,王鮮顏瞥見吳爭正看著這裏,頓時羞紅了臉,忙捂了齙牙,跺了一腳也顧不得雨就跑開了。
陶小乖望著雨心道,還好這會雨已經小多了,鮮顏即使淋一點雨也無礙的。
“三皇子,您慢點下著雨呢!這要淋出個好歹,哎呦······”福嘉一麵在後麵追,一麵喊道。
三皇子今早好不容易求得他生母王慧妃的幫助秘密請了老太醫出來為持府診治。三皇子因答應了王夫人,便沒有告訴任何人持府這件事即便在她請求王慧妃的時候,也隻說了頂要緊的朋友。
王惠妃看著三皇子,星眉劍目,英武不凡,隻道是和哪家的貧困姑娘有了感情,隻轉著手裏的玫瑰花笑道:“晉唐,本宮也年輕過,若有了心儀的女子,隻管告訴本宮,本宮可沒有那些束縛了感情的窮富貧賤觀念的,即便是窮賤人家的孩子,但也是有感情的千萬別虧待了。”王惠妃說著撚著手中的玫瑰花瓣一臉傷感的望向窗外。
三皇子此時哭笑不得,悄悄的求個太醫竟沒想到讓他的生母有如此大的誤會。雖然他早已過了弱冠之年,這樣的年紀是該立皇子妃和皇子側妃了的。隻是他偏生看煩了宮廷裏的虛情假意,即便今生不娶他也要找一個一心一意、白首不離的人相伴。至今身邊連個通房的丫鬟都沒有。
可歎紅塵中有多少癡男女要等這一心一意永不棄。
三皇子在微雨中跑著,裴馨兒看到先是一驚又轉了笑臉道:“小乖,老爺吩咐人命最要緊,先帶了吳大夫去上房診治吧!”
吳爭本來還想問一問,梳子之事,但是聽到裴馨兒的吩咐,立馬就催著陶小乖走了。陶小乖回頭看見跑向這邊的三皇子,心裏不禁一顫,那不是前日所見的公子嗎?
三皇子跑進亭子,仔細看了一眼裴馨兒道:“下著雨看不清,剛才那兩個人可是你錦城郊外遠房的親戚和吳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