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乖從大理寺回來的第二天便抽了時間要去添香酒樓。
王鮮顏自那日被董蓮花委婉拒絕後,更是對自己的姻緣上了心思。這會兒正纏著陶小乖非要她做伴去九安寺求姻緣。
大周朝的民風開放,女孩子家是可以出門求自己的姻緣。但這些出門的女子多半是小戶的貧家女或者大戶裏的丫鬟。稍有些臉麵的女子特別是貴族世家女子是不屑於自己出門,更別說去求什麼姻緣的。
陶小乖對王鮮顏上了心思的要求從來都是有求必應的。這次也照樣答應她,隻不過陶小乖說,她們要先去一趟添香酒樓。
添香酒樓是錦城生意最好的酒樓,常常客滿。添香樓裏有一位名嘴說書人,經常說一些眼下大家特關心的時事。
陶小乖想著,瘟疫之事雖然不能由散播者澄清了,但若此事由說書人說出來也不失為一個折中的法子。
她倆在酒樓前望了望酒樓的牌匾,‘添香酒樓’四個大字如被黃金鑲嵌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隻覺人眼被照的恍惚。陶小乖定了定神挽著王鮮顏的胳膊,便進去了。
酒樓裏麵雕梁畫棟,金碧輝煌,客滿如雲,果然名不虛傳。
她們剛一踏進去,就聽見已有人在繪聲繪色的評說大理寺斷持家大夫下毒案一事。陶小乖不禁暗歎‘狗仔隊’無處不在。
隻見那一臉橫肉的說書人說的唾液橫飛,興致盎然,且著重把陸興國的死描述的聲淚俱下,又似乎有些義憤填膺,讓人聽了不免有人神共憤的錯覺。
陶小乖隻覺如此雖把瘟疫之事說的清楚明了,惡人也該有嚴厲的報應,但是陸興國的死狀如此描說卻未免讓人聽了有些心寒。
陶小乖正要上前去質問說書人,卻被王鮮顏拉拉扯扯的拽出了添香樓。
“小乖,走了,走了,那些惡人就是活該,反正咱們持家都已經沒事了,那些個說書的,就是湊湊熱鬧,有什麼好聽的,快點、快點,我們午時前還要趕到九華山求姻緣的,要不然就不準了。”王鮮顏笑嘻嘻的說道。
陶小乖扔回頭看著那說書人,嘴裏隻說著:“可是,可是·······。”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王鮮顏好不容易等到這天的姻緣日,豈能錯過。王鮮顏隻管拉著陶小乖一路出了添香樓。
陶小乖心裏總覺得不踏實,她還是想問一問說書人,便站定對王鮮顏道:“鮮顏,我聽說去九安寺有條近路,等會咱倆繞小路到九華山,到九安寺就近多了,我還想去酒樓裏再看一看,他們的消息怎這麼靈通還有陸興國的死並不是這樣的。”
九華山是錦城最有名的山,其數有九,於遠處看雲霧繚繞,九峰形似蓮花故而得名。九華山間,垂澗淵潭,流泉飛瀑,氣象萬千,宛如一幅清新自然的山水畫卷。九華山移步換景,鍾靈毓秀,故而大周朝開國皇帝便下旨在第一座山的山腰處敕建了九安寺。
陶小乖正要回頭,就被王鮮顏拉住道:“我娘說了,女孩子家的少走小路,我娘還說了女孩子外出寧願多繞路也千萬要一定要走人多又熱鬧的地方,我聽說去九華山的那條小路曲折的很還陰森森的又經常出事,我可不敢走。小乖,你怎那麼執拗呢!都說了說書人是滿嘴流言蜚語沒有什麼好聽的,酒樓裏醉醺醺,什麼人都有我娘根本不讓我去那種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