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劍追求女子的方式,和武人的刻板印象沒什麼出入,直來直往。
不過這樣也好,墨如雪是個容易多想的人,抒將軍直接些,好讓她知道人家的心意。
“你這丫頭沒個正形,什麼話都敢說,還要不要臉了?”
墨如雪無奈地捏了一把她的臉,蘇月音吃痛,‘哎喲’一聲靠在墨如雪肩頭笑。
看她笑得開懷,墨如雪搖搖頭,歎了口氣,可看著蘇月音的眼神溺愛到不行。
正當蘇月音想起身看戲時,又覺得背脊有些發寒,那種暗處有人盯著她的感覺再次襲來。
蘇月音皺眉,凝神環視周遭,三樓隻有六間天字號的雅間,除了她們這邊的,就隻有抒劍那邊有人,其餘四間看台空無一人。
“你喜歡吃的桃子,快吃吧,桃子的季節快過了,要想再吃,就得等下一年。”
蘇月音心不在焉時,一顆桃子遞到她麵前,是墨如雪。
“哦,多謝娘親。”蘇月音捧著桃子咬了口,很快把方才的事拋之腦後。
因為沒看見奇怪的人,就沒把方才奇怪的感覺放在心上。
隔壁雅間。
身著青藍色長袍的男子淡定自若飲著茶,完全不為方才偷看人家姑娘感到不好意思。
站在男子身後的暗衛汗顏,主子這樣,還怪驚悚的,就連身邊的人都覺得陰森森的很。
“你看出來了?”男子晃動手裏的茶盞,茶水晃動的光映在男人眼底,光影浮動,如星如水,清明無比。
暗衛頭頂緩緩冒出一個問號,試探著問:“看出什麼?”
他是真不知主子指的是什麼,暗驚難道心裏吐槽主子的想法被看出來了不成。
男人不冷不熱地睨了他一眼,見暗衛不是說笑,默了半晌。
主子沒說話,暗衛更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主子這是什麼意思?
今日的戲很精彩,蘇月音看得認真,沒注意到身側的墨如雪心不在焉。
抒劍坐在她們雅間對麵,無人注意時,他就悄悄看墨如雪,若有人經過,或是有人往上看,他就不著痕跡移開目光,沒人知道他在盯著墨小姐。
墨如雪不是榆木腦袋,哪裏不知道抒將軍時不時看自己。
抒劍高大英俊,是墨如雪少女懷春時喜歡的類型,如今擺脫一段糟糕的婚姻,眼前偏出現這麼合心意的一個,怎麼不動心?
一場戲唱下來,兩人都沒看進去多少,全程注意力都放在對方身上。
兩人沒有直接眉來眼去,可正是因為因礙於禮法的遮掩,讓兩人之間的湧動的氣氛更加引人心動。
一場戲看罷,蘇月音伸了個懶腰,看向墨如雪開口,方啟唇就笑了。
墨如雪麵頰緋紅,低垂著眼簾,分明是害羞。
她探著腦袋低下頭調侃她:“母親,戲看完了,要走麼?”
墨如雪正不好意思,看見女兒眼底的戲謔,頓時羞紅了臉。
“你這妮子!該回去和你外爺用晚飯了。”墨如雪起身拉起蘇月音就走,著急出了茶樓坐上馬車離開。
還在雅間的抒劍看著墨家的馬車離開,眼底蕩漾著淡淡的笑意。
“娘親,您老實說,對抒將軍,您是動心了的,對不對?”
回墨府的路上,蘇月音彎都不拐,直接大喇喇地問墨如雪。
墨如雪正飲茶,險些一口茶水噴出來:“不可亂說!”
“您不用有什麼心理負擔,抒將軍和您一見鍾情,您既然不好意思,那就讓抒將軍主動些,一步步來就是。”
蘇月音沒把墨如雪的話聽進去,她可盼著母親覓得自己的良緣。
墨如雪捧著茶杯的手緊了緊,沒有接茬。
她是二嫁婦,加上之前那些事,墨如雪心裏是自卑的,這些蘇月音都清楚。
母親不是對抒將軍無意,是因為過去種種畏懼不前而已。
依蘇月音看,抒將軍查了蘇壽那麼多事,後宅的事,應該有打聽到。他追求墨如雪的熱枕不減,說明他不在意。
蘇月音想和墨如雪說,又怕她難堪,隻好把心裏的話壓下。
然而就在次日,抒府送來一對成色極好的翡翠叮當鐲。
這日墨老爺子和墨策不在,是二少爺墨深去接待的戎巡。
因是將軍府來的人,盡管不是抒劍來,墨深還是正式去花廳接待。
戎巡有些意外墨家的待客之道做得這般周到,見到墨深就把將軍授意他帶來的東西交給墨深:“這是我們將軍吩咐在下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