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抒將軍的眼睛都快長在您身上了(1 / 1)

沒過多久,詹氏就悄無聲息向官府那邊遞了休夫的申請。

詹氏從上回蘇壽對自己的態度,徹底看清了這個人,對他沒了指望。

蘇壽遭貶,在官場上不會有前途,而墨如雪還帶著嫁妝走了,蘇府什麼都不剩,她犯不著守著一個無情無義的男人蹉跎自己一輩子。

詹氏當機立斷,幹脆依葫蘆畫瓢,照著墨如雪那般休夫,讓蘇壽沒有半點防備。

蘇壽再次在毫無準備的情形下被叫到官府,看到桌案上的休書公文,他當即眼前一黑。

不過他還維持著自己最後的臉麵,這次他甚至沒有質問詹氏,隻是沉默地走了程序。

他盡量讓自己反應平靜些,讓別人至少認為他是因為被貶官,兩任妻子才接連離去。

從官府回到毫無人氣的蘇家,蘇壽強壓的火氣才徹底爆發。

“這兩個賤婦!忘了我這些年是如何待她們的!她們怎敢忘恩負義至此!”

蘇壽把花廳裏的花瓶、杯盞等物摔得稀碎。

下人守在花廳外,沒人敢進去,蘇壽崩潰的辱罵聲摔東西的聲音足足持續了一個時辰。

直到連屋裏的凳子桌椅都掀翻,再沒什麼可摔的,摔打的動靜才停下來,但嘴裏還罵。

“兩個破鞋,以為出了蘇家,還會有誰要她們不成!白日做夢呢!”

曾經溫文爾雅的戶部尚書,罵起人來粗俗難聽,偽裝多年的皮囊剝落,底下的醜陋和陰暗全都暴露在人前。

蘇壽接連被兩人妻子休棄,這事成了京城裏一大趣聞,沒多久陸輔瑉就聽說了這事。

“什麼?蘇大人被兩任妻子休了,居然有這種事,那不得丟死人麼?”

陸輔瑉聽陸老夫人和自己說從外頭聽回來的事,不可置信地瞪大眼。若是這樣,蘇大人可比他丟人多了。

“可不是,娘今兒出去買東西,聽見外頭傳的是沸沸揚揚,這樣也好,就沒什麼人記得我們陸家這邊的事了。”

對於蘇壽這位曾今的親家,陸老夫人沒有半點兒同情,反而有些幸災樂禍。

陸輔瑉對陸老夫人的話表示認同:“這也算是好事。”

蘇壽若知道自己曾經提攜過的人如此狼心狗肺,指不定真會被氣得背過氣去。

墨如雪徹底脫離蘇家後,日子過得舒心不少。

蘇月音很好動,幾乎日日都出門,不是聽戲喝茶,就是遊船踏青。

她自己從陸家帶回來的嫁妝豐厚的很,用不到墨家的錢。

用蘇月音自己開玩笑的話來說,就是幾輩子都花不完的。

這日蘇月音拉著墨如雪出門,陪自己一起去茶樓。

今兒茶樓裏唱的是《桃花扇》。

蘇月音陪著墨如雪走上樓梯時,莫名感覺有人看自己,可環視四周,並未瞧見有人看她。

“真是奇怪。”蘇月音小聲嘟囔。

她提著裙擺走上樓梯,忽然聽見前頭‘啊呀’一聲,蘇月音一驚,忙小跑上去。

她一上樓,就看見抒劍扶著墨如雪,應當是墨如雪險些跌倒,抒劍扶了一把。

蘇月音眼裏盈滿笑意,笑著走過去:“抒將軍,您也在。”

“蘇小姐。”抒劍禮貌地對蘇月音頷首示意,目光從始至終都落在墨如雪身上。

“多謝將軍。”墨如雪低著頭,小聲道謝。

樓下戲台上,戲子正唱:“纏頭擲錦,攜手傾杯,催妝豔句,迎婚油壁。”

蘇月音‘噗嗤’一笑,目光戲謔地在兩人之間轉了一圈,笑說:“這戲文唱得可真是應景。”

“月音,胡說什麼?”墨如雪嗔怪地瞪了蘇月音一眼。

這是茶樓,到底人多眼雜,兩行人簡單寒暄幾句,就各自走開。

墨如雪和蘇月音在看台坐下,就發現對麵雅間的看台坐著一道熟悉的身影。

恰是抒劍。

“您有瞧見麼?抒將軍的眼睛都快長在您身上了。”蘇月音笑得合不攏嘴。